不該延攬外頭的事,卻聽無患又說道:“那些修士中領頭的人是羅浮修士秦弼,我記著與宮主的主人同出一門,而且又是同姓吧?”
樂令手中的竹枝驀然一歪,按著湛墨的手也散了力道,被他掙扎出去,重新穿好的衣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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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 125 章 。。。
外頭有客來訪;徒弟是教不成了;樂令也無心教徒;把竹枝放下;吩咐湛墨開啟大門,問無患知不知道來人的目的。
湛墨自然早就認得秦弼;此時不管別的,先吃上了醋。雖然開啟門叫了無患進來;卻是厲聲問他:“我吩咐閉宮之事你是沒聽到,還是不肯聽我的命令了?我之所以失去肉身修為,就是因為延齡他們不聽我的吩咐鎖宮;結果開門揖盜,害我被外來的鬼修奪佔了肉身。如今你又要把我這個宮主之命拋在腦後,再度引來那些不知根底的人麼?”
無患臉色微白,連忙低了頭辯解:“屬下也是為了宮主好。若是那些人真有法子封住那片洞天,也算是為宮主報了當日失去肉身之仇了……”
湛墨想到從前的修為和金龍之身,心裡也有些慘然,低嘆一聲:“若無令兒,我現在還在清元洞天那處府邸裡困著,或是落入鬼修之手,徹底做了傀儡,哪還有重複本相的一天。本來也是他將我超拔出生天,拿一副肉身來換也不吃虧。你以後不要再提這事了,冰揭羅宮也不須與外人來往,一切都待我修為恢復了再說。”
他打定主意關閉洞府過自己的日子,就要逐無患出去。樂令卻是忍不住開口,攔下了無患:“那些正道修士既然送上門了,總要問問他們有沒有對付鬼修的好法子。我大師兄那邊不還為了這事焦頭爛額的?何況雲錚在我手裡空耗光陰可惜了,不如趁這機會送他回到羅浮,出什麼事也好傳遞訊息。”
池煦出了萬骨山後沒傳訊息回羅浮,也不一定就是真死在外面了,或許只是韜光養晦,等到晉階陽神才肯露面呢。雲錚若能在羅浮策應,將來他出來討這掌門之位時,也好多個人替他說話。
樂令自己肯定不能去見秦弼,就連湛墨這張臉,羅浮上下也少有不認得的,只要出去必定惹事。他乾脆就把雲錚推了出去,叫他裝作與宮主相交多年,來此訪友時正趕上秦弼他們上門的模樣,帶無患出去摸一摸那群修士的底。
雲錚是乖乖聽話的,怎奈無患還記著樂令關他一百多年的事,說什麼也不肯依著他的意思。湛墨也無心應付那些人修,反過來勸樂令:“不用理那些人,你要把雲錚放回去,我開啟大門送他出去就是。你我在這宮裡安心過上千萬年,管他外頭是人修鬼修爭鬥呢?”
這話說得明顯是欠調丨教了。樂令手心發癢,不由得伸手召回竹杖,威嚇般地舉起來對著湛墨一晃:“先把你師祖放出來,然後開啟宮門,找個聽話的妖物出來,叫雲錚帶著出去應付那些人。”
湛墨一語不發,在宮牆邊冷冷淡淡地看著他。庭中一時沉默下來,極寂靜中偏又忽地響起了簌簌泥砂墜落聲——方才化作一片光滑牆壁的寢宮大門忽地被人從裡頭蝕開,鑲滿珊瑚玳瑁的牆磚整整齊齊地融了一片,開出一扇高二丈有餘的門洞。玄闕老祖從殿中緩緩步出,嘴角含笑,接了他的話:“你既然想看看羅浮那些人,就隨我去一趟吧。你住在羅浮時我不方便常看顧你,也不大熟悉你結交的那些人,今天正好也看看他們的品性。”
他在別人宮裡也和在幽藏宗中一樣自在,牽住樂令的手就往外走。這座水宮中處處都佈置下了陣法,卻攔不住玄闕一步,無患既驚又怕,緊綴在他們兩人身後,生怕他們師徒生出了奪宮之心。雲錚自然是要跟著樂令一道走的,只有湛墨一步不動,死死盯著寢宮牆上被蝕出的門洞。
樂令擔心自己叫秦弼認出,還想著見著呆會兒打起來怎樣動手才不留隱患。卻不想走出去不幾步,到了一處被珠光照得通明的白砂甬道里,玄闕便在他臉上輕輕抹了幾下。那隻手上還帶著一層溫軟氣息,抹過之處也不覺有什麼異常,直至玄闕從袖中取了面鏡子給他,他才看出自己竟已恢復了前世的模樣,俊秀都雅之處還勝過今生,只是五官過於深刻穠豔,正合用魔氣妝扮,倒衝了這一身清正道韻。
這模樣才是他看了數百年的,最為順眼,恨不得以後再也不換回來。玄闕老祖知道他的心思,取回鏡子勸道:“我觀你法身仍是前世的形象,將來陽神有成,將色身煉入法身之後,不就長長久久恢復此相了?”
樂令也覺著他說得不差,也就不再計較外表。他們師徒真把自己當成了水宮之主,一面低聲說笑,一面催促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