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連天劫也經得住。”
湛墨極自然地往他身邊走去,彷彿不經意地答道:“我在這水中盤踞數萬年,底蘊之豐厚,豈是修行不過數千年的人修可比的。你只管在這裡住下,哪怕是人修陽神出竅的風火雷劫,這水宮也能替你擋下。”
玄闕老祖卻是先一步朝樂令勾了勾手,引著他撲進了自己懷中,撫著他的背後輕笑道:“你修行時倒還算專注,為師一直陪在你身邊,你中途竟沒發現麼?”
樂令自然是沒發現的。反正玄闕老祖也不是真的怪他,他也就只撒嬌似地答道:“我專心修行才是遵從師尊的教導,而且這趟出來也是為了讓湛墨修行進境得更快,早日接下我的擔子,承繼六慾陰魔大法的衣缽。師尊只該獎賞我,怎麼會生我的氣?”
他雙眼明亮如星,其中盛滿期盼,彷彿真等著師父獎賞。玄闕老祖自然不會學柳下惠,更不會在這些妖類面前有任何避諱,果然就如他所願地獎賞了他。湛墨也是在玄闕老祖膝下養了幾十年的,深知這對師徒早就是這樣的關係,出來外頭還算收斂,在幽藏魔宗的時候更是叫人忍無可忍。
不過他現在也不願再忍。
玄闕此身只是個分神化身,他到現在還沒動手,已是看在樂令的功法實在危險,怕他自己修行時出了岔子。如今樂令已跨過了一個小境界,而且他這身體不再修行也不會有壽元之衰,可以長長久久和自己在一起,何必再違心留著那討厭的人修?
湛墨眉頭微皺,等到那對師徒分開了,才狠狠盯著樂令紅潤的雙唇道:“你去殿裡再修行一會兒,我和玄闕有事要說。”
玄闕老祖不過微笑,樂令卻是極為不滿地申斥:“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尊師重道嗎!為師這些年是怎麼教導你的,你竟連句師祖也不會叫了?還是覺著你恢復了前世的記憶,得了個內丹龍珠,就想要造反,不把我當師父了?”
樂令心裡一向是好為人師的,前世沒抓著肯送死的弟子,今生又和湛墨淵源最深,當真把他當了親兒子養。如今徒兒不聽話,還在他師尊面前丟了他的臉,若不教訓以後可怎麼有臉見人……他挺起身來對玄闕老祖請罪:“弟子教徒不當,師尊且回屋裡歇歇,等我管教這不聽話的東西,叫他給師尊負荊請罪!”
他把嘴角暗含笑意的玄闕老祖送到屋裡休息,從法寶囊中尋出了一枚竹枝,就在庭中對著湛墨斥道:“你這不孝弟子,還不跪下認罪!”
有道是當面教子,背面教妻。徒弟也和兒子一樣,都是要當著外人教訓才能叫他長記性。那個不孝弟子不僅沒認罪,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右手掌心浮出那藍砂陣盤,其上砂粒起伏,寢殿大門便被驀然關閉,殿門外清光乍起,將那大門化作一片平滑石壁。
湛墨神色稍稍好看了些,樂令的臉色卻難看極了,五指如電般刁向他的腕子,要去搶奪那陣盤:“你這欺師滅祖的畜生,竟敢把師祖關在殿裡。好!好!好!我本欲給你留面子,打打手板就算了,今天非得要上家法不可……”
他手法既快且準,一把奪過陣盤,五指抓著湛墨的手腕,將他按在了地上。周圍妖物哪裡看得下去這個,尤其是蛟妖無患,更是恨樂令入骨,當場便要拔出兵刃。湛墨雖半跪在地上,威儀卻還不減,向周圍喝了一聲:“都下去!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們不管,也不準在這裡圍觀!”
眾妖無奈退出這重院落,湛墨施法閉了大門,樂令的法術也落到了他身上,將他下面褲子褪盡,執著竹枝便要行家法。這家法也是樂令自己才定下的,還沒想好要打多少下,反正什麼時候打到這混小子把他師祖放出來什麼時候算。
湛墨雖是水宮之主,無奈現在妖丹尚未補全,修為不過是和金丹初關差不多少,雖然有地利這便,卻又不能以這陣法對付樂令,因此被按著著實打了幾下。
他也不肯受這羞辱,拼力想起來奪了那竹枝,再把樂令壓在身下拿大棒子幾力抽個幾百千萬棒的。掙扎反抗之間,院門外忽地傳來降真微帶興奮的聲音:“宮主,門外有幾名人修求見……”
湛墨還挨著家法,別說人修,就是天龍也不肯見,厲聲答道:“不見!冰揭羅宮鎖宮期間,任何人也不許出入!”
無患卻是有些倔強,並沒立刻依言退下,仍是繼續說道:“那些修士是為了三百里外那座充滿死氣的洞天而來的。我冰揭羅宮中當年亦為了從那裡出來的幾個妖修損失慘重,這些修士能阻止死氣外洩,又有心消彌禍端,若只見一面,知道些內情,於宮主有益無損……”
湛墨聽得不耐煩,正要喝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