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專業怎麼報的,早知道我應該幫你改過來…你看看你現在身體比以前差多少,你們這些學計算機的……”
我不耐煩道:“學計算機怎麼了,學計算機的也能讓你請客吃飯。”
周啟崇靜了一秒,立刻聰明地開始將放地圖炮無差別攻擊轉為單個目標高輸出攻擊:“尤其是你!我聽李峰說你經常不按時吃飯!你當心弄出胃病來,到時候難治得很!”
我正要開口反駁他,餘光掃過什麼,卻下意識頓了一下,然後目瞪口呆地看過去——
路旁的矮牆邊,有兩個人正投入地擁吻,在唯一一盞路燈的照射下,一個短髮女人被一個男人壓在牆上,昏黃的燈光平添了幾分曖昧。
我眨了眨眼,下一秒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面紅耳赤地轉頭,正對上週啟崇狐疑的臉:“怎麼了?”
我一陣尷尬,他又抬頭:“你怎麼…哇哦!”他揚起眉來,吹了聲口哨,還衝人家招招手。
我幾乎以為自己聽得到背後那兩個人手忙腳亂分開的聲音。
然而沒有,我聽到幾聲輕笑,然後是漸近的腳步聲,顯是那對著急的情侶走過來了。周啟崇頓了頓,接著絲毫沒有擾人好事自覺地衝人家自來熟地打招呼。
“嗨。”
我只好硬著頭皮回頭跟人家打招呼。
一回頭就被嚇了一跳,站在面前的兩人一高一矮,我以為的那個短髮女人身材瘦削,眉目清秀中帶點嫵媚的神色,個子卻與我不相上下,然而不論是他微抬頭看向周啟崇隱約露出的喉結,還是衣著打扮,都在顯示著——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我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打招呼,然後在心裡自我反駁一番,燈光昏暗,看錯也不無可能。
那“女人”開口了:“哪來的?這片沒見過你們。”
真的是個男的!我一瞬間目瞪口呆。
周啟崇開口答道:“我們迷路了,正在找路回去,這邊去是有個地鐵口嗎”
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一陣,隨口答道:“不遠,”他又頓了頓,意有所指地指了一條路說:“你們別往前面走了,從那邊走近點兒。”
周啟崇忽然拉住我往他身邊帶了一下,我腦袋一片亂哄哄,只剩下三個大字在腦裡盤旋:同——性——戀。
直到走出很遠,我才喃喃道:“我還以為是個女的。”
周啟崇沒反應過來,淡淡問了句“誰?”
我察覺到他情緒不對,狐疑地打量他:“你怎麼了?”
周啟崇看我一眼,沒說話,片刻後才說:“哦。”
我莫名其妙:“周啟崇?”
他顯然情緒不是很高,全身環繞著低氣壓,就好像擼起袖子準備要跟誰打一架。
我只得住了嘴,腦海裡還回放著剛才那兩個男人擁吻的場景。
然後就感覺有點噁心。
這是我第一次正面接觸同性戀,給我的印象極深,對那時候我而言,同性戀是一種特殊的名詞,我雖然不是什麼反同的人士,但確實沒法接受——我只有看到漂亮的姑娘的時候才硬得起來。
周啟崇對我的掰彎大業進行了兩年,他那麼耐心的掰彎我,搞得我也沒好意思不耐心等他,我現在想想自己,確實是蠻沒主見的一個人,對於這段感情總結起來就幾個詞:彎就彎了,好就好了,等就等了。
然而,就算回憶再多,分析再深刻,我如今也還是一個人。總不可能我多想他幾次,他就會從我正在編寫的某段程式裡跳出來,或者在記事本上給我像以前聊□□那樣打上一句長長的“了了了了了了,你在做什麼”。
這是不現實的——我現在也沒有什麼還能值得稱頌的回憶用於記敘或抒情,當有什麼人曾經跟你像原本就該在一起那樣相處過後,你並不可能把你們之間的回憶完完整整地如數家珍。
更何況現在只剩我一人留在原地。
其實也不是刻意等他,我相了好幾次親,女方條件很好,然後又覺得直不回來,不好意思再聯絡人家;我想過去找個男的,問題是人家根本不想跟你過一輩子,人家只要一晚上,甚至只要一小時。
你能說什麼?
是的,我玩不起。
估計也輸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哦哦今天好累明天繼續恢復到20:00一更麼麼噠
☆、蘇平到來
我媽昨天給我打電話,希望我能去機場接我那個便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