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我朝廷大軍迎戰,他便搬到驛站,以便現場指揮,確保驛路運輸通暢。”
葉小天聽了大感意外,徐縣丞如今也是蠻拼的啊。他以前總想走捷徑,一味地把出人頭地的機會放在勾搭豪門貴女上,如今卻不知怎麼就轉了性兒,開始注重起個人政績了。
葉小天微笑著舉步向後衙走去,不用問他也知道,花知縣一定在二堂,說不定還是在三堂,以免聽到前邊吵鬧,常言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花晴風習慣性的駝鳥心態,他必然如此。
“葉……大人!”
李雲聰捧著一摞簿冊從戶科出來,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容。戶科裡邊,熬成了熊貓眼的胥吏們望著李雲聰急匆匆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口,其中一人道:“奶奶的,都快把我們累成狗了!”
另外一人訕笑道:“看他稍有成果,就迫不及待地去給人舔溝子了,比我們還像一條狗啊!”一群胥吏竊笑起來,稍稍出了口心頭惡氣。
讓葫縣百族百姓用漢姓漢名,其政治意義其實遠大於實際意義,並不是說他們不用漢名,戶口簿子就真的要混亂的一塌糊塗,雖然會在管理上製造一定的障礙。
其實葫縣戶簿如此混亂,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管理。一個剛剛設立流官才不過五年左右的新縣,連縣內各族的自治之權都還沒有上收,縣裡幾位大老爺又一直忙於爭權奪利,這基礎管理怎麼可能不混亂不堪。
如今李雲聰在徐伯夷的支援下重任戶科司吏,也算是新官上任,他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總算把戶口簿子清理的有些條理了。李雲聰從戶科裡興沖沖地出來,正想去向徐伯夷邀功報喜,不想剛走出來,便看到了葉小天。
李雲聰大吃一驚,手中捧著著一摞戶口簿子“嘩啦”撒了一地。
葉小天站住腳步,微笑道:“雲聰兄,看到我就這麼吃驚嗎?”
“啊!啊……,典史大人,您……您沒事啦?”
李雲聰結結巴巴地問道,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周圍有不少胥吏、衙差,都知道這李雲聰當初是葉小天的人,更清楚他如今已經投靠了徐伯夷,見他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這位李兄真是不幸啊,當官的最恨的就是腦有反骨的人,如今葉典史回來了,以葉典史的強勢會放過他麼?如果葉典史誠心找碴兒,恐怕就算是縣丞大人也很難護得他周全吧。”
不過……不過……,很快,更多人臉色難看起來,葉小天是被五花大綁押上囚車解赴南京的,縣裡幾位大人都說是京裡一位大人物親筆下的抓捕批示,人人都認定他死定了,而徐縣丞之後力壓花知縣,成了葫縣第一人,形勢比人強,他們都要養家餬口的,所以其中很多人都選擇了投靠徐伯夷。
這其中有些人原本是葉小天這邊的,雖然是葉小天部下的部下,葉小天都未必熟悉他。有些人原本沒有什麼派系,可是如今既然拜在徐伯夷門下,不可避免地也要受到二虎相爭的影響。
這葉小天雖然比徐縣丞低了兩級,可這小子是有名的“扮豬吃虎”,他如今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徐縣丞上一次可是被他坑得不輕,縣衙門口蓬頭垢面絕食祈雨的狼狽相大家還歷歷在目,如今他回來了,徐縣丞是他的對手麼?如果再讓他給坑了,那我們……
這時卻聽葉小天笑眯眯地道:“我能有什麼事。南直隸各位大人很賞識我,吏部、刑部、禮部爭相邀請,都想要我留任南京,可我實在是放不下葫縣吶,於是呢,吏、刑、禮三部我都轉悠了一圈兒,算是給了他們一個面子,這不,在我苦苦央求一下,魏國公才揮淚放人,我葉小天就回來了。”
葉小天笑眯眯的,看不出一點趾高氣昂的樣子,可是他說的話把周圍那些胥吏、衙差的鼻子都氣歪了。尼瑪,南京吏部、刑部、禮部爭相邀請?你以為你是誰啊,葫縣的牛都讓你吹到天上去了。
不過,葉小天是帶著告身回來的,上邊可是清楚地記載著他的履歷,等他回頭把這履歷經知縣大老爺驗過,再往戶科一送,這些人只怕不信也不成了。
葉小天毫不臉紅地吹了幾句牛,笑吟吟地道:“本官先去見過知縣大人,回頭再與你好好聊聊。”
葉小天向依舊呆若木雞的李雲聰點了點頭,繼續向後邊走去。李雲聰突然清醒過來,也不顧那滿地的戶簿冊子,撒腿就往衙外跑去,看那倉惶的樣子必是向徐伯夷報信去了。
葉小天漫步踱到二堂,一路又迎來無數驚異的目光。可花知縣並不在二堂,葉小天皺了皺眉,舉步又往三堂走去。雖說前邊鬧的很兇,可躲在二堂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