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未能超越罪惡卻又無法被心魔難倒的變態就被那個世界直接送出了遊戲。
至於剛踏進遊戲檢了把鑰匙就破關了的楚神就不說他了。
換言之,此時的BOSS戰正是宋瑜的最後一關,前進一步天堂、後退一步地獄大概就是指這種情況,羸了自然無事可以回主神空間享受十天假期,輸了卻就會落得和其他螢幕上的主角一樣的下場。
只是………被圍觀的主角宋瑜,此時好像既沒有羸過對方,也沒有乾脆輸了的準備。
一次又一次鎖鏈與小刀的格檔互攻開去,更快的攻擊,更快的格擋。當時宋源的製作是以「地面最強人形武器」為目標的可真是幫了個大忙,要是換著以前宋瑜肯定要在報告上添上一筆「實驗結果非常出色」…只是葉山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你以為你逃下去就有用嗎?告訴你這個蠢貨,自從你回來的一刻你就已經沒有辦法再離開了!你只能死在這裡了聽見了嗎?!你以為我羸不了你嗎?別忘了你的罪惡有大我就有多強……”彷佛要應照他說的話,葉山身上纏繞的束縛帶也加入了戰鬥。
鎖鏈是硬的束帶是軟的,兩者質感和攻擊效果不同格擋的方法也不同,然而那些沾滿血鏽的束縛物卻鋪天蓋地地圍攻過來,流淌在地上的黑色血汙會阻礙移動,宋瑜不止落腳點沒幾處,還要憑雙手同時應付無數的彷佛有意識的鎖鏈和束縛帶,一時間險象環生簡直狼狽不堪。
可是他只是一直笑著看著葉山,也不說話,看不出是留戀還是其他。他只是一直看著,看著那個快要被束縛物吞噬的扭曲人體。
那具…曾經被他忘了,葉山在最後一段日子裡殘敗破爛的身體。
啊啊…他很清楚啊,葉山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太清楚了。
葉山是他的心魔,這片地方這些怪物也都是他的心魔…對感情的疑惑、和葉山的相遇、共處、那些時光、然後葉山的死亡、吞食、發瘋…最後是自己的死亡,只要他一日沒有放下這些,他都不可能羸過葉山。
但他又怎麼可能放下?
一個人如果會用自己的生命來演一場戲,那他恐怕也無法抽身而出了。
“沒關係啊…反正…我早就死了。”這樣喃喃著的人終於支援不住,被一條鎖鏈廢掉了左手,緊接著沒多久是第二條、第三條……
當渾身鮮血直淌的人被鎖鏈貫穿著送到葉山面前時,宋瑜已經是無法再動,像烤叉上的活蝦,身體抽搐著,只能微微喘著氣,吐出喉嚨湧上的鮮血,繼續看著葉山。
那雙腐朽如枯爪的雙手抽出了宋瑜手中唯一的武器——那把曾經插入過宋瑜腹部的金屬小刀,抵在他心口,刀尖微微刺入帶來宋瑜已經幾乎感覺不到的刺痛。
好痛…好痛好痛…渾身都好痛,好像快要死去了一樣。
作為研究人員的男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傷,他一向是傷害別人的加害者,上一次這麼痛還是在裝瘋那時候,即使那樣子,組織的人也沒有對他太過暴力,比起現在骨骼折斷、全身肌肉多處挫傷撕裂,那時候幾下拳打腳踢根本不算什麼。
但他仍然能笑出來,甚至可以說愉快地看著葉山的眼睛,抬起勉強還能動的右手顫抖地拭起他眼下的血跡,沒有說話。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演戲的同情!”葉山怪物般嘶啞的回答是另一條貫穿他鎖骨的鎖鏈。
宋瑜再次吐出一口血,似乎是覺得自己現時只能借力鎖鏈維持直立的姿勢很有趣的一樣笑了起來,然後他把手輕輕搭在握著刀抵在胸口那隻足以稱之為鬼爪的手上,用微弱的氣息開口道:“即使演戲…那也是真的……”
是的,即使不是愛情,那也是真的。
就如他曾經說過那樣,他和葉山之間其實很難定義為愛情還是什麼,無論環境、條件都不許可愛情這種東西出現,以他們的性格也談不上「愛」什麼的,但要以一樣東西去界定又太過模糊。
獄卒與囚犯,無法定義的關係,無法定義的感情。
事實上到了現在,也是無法得知真相的幻覺了。
他愛葉山嗎?還是不愛?葉山愛他嗎?還是恨他?愛又是什麼?演戲真能那麼真實嗎?真相已經無法得知,就連這段關係的起因也無法明確。
就是這樣混沌莫名的東西,讓兩個已死之人繼續糾纏下去。
這就是每一次他看見葉山時都會有的想法。
“…其實也沒有關係了……隨便你吧…無論宋源…還是我…”都知道回來後會面對這樣的結局。
正如每一次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