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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53。為什麼徒弟強過師傅?

洛可可風格的玻璃花瓣壁燈散發出明亮又柔和的光線,反射到鋪滿象牙色繁複花紋的牆紙上,將整個挑高而顯得格外空曠的空間收縮得柔軟又溫馨。牙色木質鑲金紋的紅色絲絨長沙發下,鋪著圖案豔麗的波絲地毯,線條流暢的矮几上,鏤花的銀質茶具閃爍著沉靜高雅的淡淡銀光,放滿了漂亮的白色相框的棕褐色木紋石壁爐周圍,懸掛著色彩跳脫又極富浪漫主義氣息的法國壁畫,濃烈的歐美風格體現在每一個細微之處,無法形容的豪華、富麗、精緻、完美。

這是個充滿貴族氣息、像徵著地位與權利交纏至頂峰的世界,高高在上,能立即讓誤入其中的人生出格格不入的侷促感,卻也隱隱地勾動著人心最深處的現實慾望。

此時此刻,腳踏光可鑑人的米金色大理石地板,站在那象牙色浮花雙扇門前的高大男人,挺撥的身姿穿著最常見的西洋式絲質白襯衫,寬鬆的白色線條搭配上緊身黑色靴褲和漆亮的中筒黑皮洋靴,俊美得彷彿從西洋油畫裡走出的王子。

和時下大力倡導西化風俗,而穿上西裝的政府官員們那勉強擠在衣服裡的矮墩肥胖完全不同,這個男人穿上洋人的衣服,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他訂做,完美得令人驚歎。

百合子迅速收回了眼神,因為她知道男人城府之深,目光毒辣,對任何人事物都有極為銳利的洞察力,她十指緊扣小皮包,胸口壓抑地起伏,將事先想了十幾遍的理由,用一種慣常的堅澀語氣,慢慢道出:

“下午,我在電話裡聽光一說,您來長崎了。剛好今天店裡收得早,所以就想過來看看您。”長藤光一正是百合子的丈夫。

她抬起頭,迎上男子微蹙眉頭的深邃眼眸,“亞夫哥哥,我們大概有兩年多沒見了吧?”

織田亞夫的目光迅速將百合子掃了一遍,點點頭,口氣平淡,“嗯。我大概會在長崎停留一段時間。雅矢和阿澈他們都回來了,估計很快就能見面。到時候一起聚聚。”

百合子垂下眼,溫順地應了一聲,眸底卻閃過了一絲驚異。

“時間不早了,我派車送你回去吧!”

織田亞夫朝十一郎打了個眼色,十一郎立即將百合子進門後就讓僕人準備好的禮物接了過來,上前抬手恭請。

百合子依然只是溫順地應了“是”,又說了聲謝謝,露出一個含蓄溫婉的笑容。

這就是東晁貴族女子所受的禮儀教育,在男人面前溫柔、謙恭、體貼、順從,絕不可大手大腳大小聲,更不能執己見反駁狡辨。而已婚女子未有丈夫陪同,入夜私會異性也是絕不允許的。雖然是兄妹關係,但畢竟人言可謂。可以理解百合子多年不見兄長的情急之舉,卻不適合待太久。

轉身離開時,百合子又看了眼織田亞夫,後者的面色似乎溫和了不少。而目光也不可避免地掃過了男人身後那扇緊叩的臥室大門,垂首時悄悄掩去了一抹異色。

未料剛走出一步,那大門就傳來了開啟聲。

接著一個柔嫩的聲音傳出,“亞夫,牛奶冷了,可不可以幫我加熱一下?”

織田亞夫面上迅速閃過一絲驚色,回身立即擋住了出門的小人兒。

可僅僅是這一瞬間,百合子將男人臉上的表情,和輕悠身著高檔法國真絲睡裙的模樣,盡收眼底。

“你有客人麼?”

輕悠見男人緊張的樣子,歪頭朝那方看了眼,本來想立即進屋,畢竟她現在形容不端,但見是個著和服的女子,心下就放鬆了不少。

百合子沒有動,也沒有主動出聲。因為按照東晁貴族女孩良好的禮儀,就算是碰到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子過從曖昧,若在公開場合仍是要以丈夫的尊嚴和臉面為第一,甚至還可能必須為保全丈夫的顏面而幫忙掩飾,一笑而過。

當前的情形,立即離開就有些欲蓋彌彰。等待男主人的決定,才是最明智而有利於自己的。

織田亞夫頓了下,才道,“百合子是我妹妹,兩年前嫁到長崎。你先上床去躺著,牛奶馬上就好。”

輕悠“哦”了一聲,感覺到男人明顯不想讓她與人接觸的排拒態度,只能朝百合子點了點頭,百合子抿著一絲溫婉的笑容回敬她,她才轉身進了房,男人立即將房門叩上了。

她站在門前,背向著大門,隱約聽到男人很體貼地說“我送你”,然後就再沒有什麼聲音了。

臥室的佈置比起廳堂,更加豪華,奢侈至極,雪白窗紗纏綿著花紋繁複厚重的簾幕,垂落在厚厚的埃及棉地毯上,挑高的雙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