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他想起施小慧,另一個甜甜蜜蜜的新婚之夜。施小茹瞪著他,像不認識。他馬上剋制住,這樣做是徒勞無益的,洞房花燭夜對於他們只有一個,是甜美回憶還是痛苦傷痕都只有一個,爭執只能兩敗俱傷。他摟住妻子,施小茹擦乾眼淚偎著他說:“別再對我瞪眼睛好嗎?我怕……” “我發誓,最後一次。” 施小茹抽噎著說:“我知道對不起你,但你別這樣對我。”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的錯,我脾氣不好。” 床前灑滿朗朗月光,朗利揭去大紅床罩,露出那塊白得刺眼的綾子,施小茹不好意思地捂住臉轉過身,朗利說:“都是老人家乾的事,你別在意。這也是一片心意……你也知道,我跟你姐沒結婚就有了孩子,他們一直看不起我,懷疑你姐……所以這次,他們……希望能看見希望看見的……” 施小茹說:“別解釋了,我心慌。” “你要是不願意就把它撤了。” “不,墊著。” “我愛你……”朗利抱起她,平放上鴛床,靜靜看著她光潔的胴體,許久,他們互相看著,朗利臉貼過去,情不自禁呻吟一聲:“慧慧,我愛你……”施小茹被這聲音燙了一下,睜大眼睛看著朗利:“你說什麼?” 朗利頓時嚇出汗:“我說什麼了?” “你在叫我姐的名字。” “不可能,一定是你聽錯了!” “不,不會錯……” “親愛的,你安靜下來,你要總是這樣疑神疑鬼,我們還能一起生活嗎?” 朗利認定這是一種錯覺。施小茹漸漸動搖,莫非真是自己這一刻念起了姐姐?有了這種感覺隔閡,他們無論如何難以繼續Zuo愛,試了幾次沒得逞,興致全無,只好先睡,醒了再說。 大概是太累緣故,兩個人被電話鈴驚醒已是第二天中午。朗利母親在電話裡讓兒子看錶。他只看了一眼,就掉下床,此時離他們將搭乘的國際航班起飛時間僅剩下兩個小時。他揉著眼睛,撿起白綾,讓施小茹衝他鼻子打一拳,血滴到上邊。施小茹握緊拳頭卯足了勁打過來,拳頭碰到鼻尖的時候忽然張開,兩手捧起這張臉嘴唇貼上去,一陣狂吻,喘息著說:“這不是挺好嗎,帶上它,讓它在巴黎開花。” “對!” 他們匆匆起床洗漱,準備旅行的東西。朗利攜帶上心愛的數碼攝像機,關照施小茹多帶一些靚裝,準備在異國它鄉留下伉儷合影。趁不注意,把施小慧穿過的幾件衣裙塞進了旅行箱。 他們乘法國航空公司的航班當日抵達戴高樂機場,在巴黎飽享了法蘭西浪漫風情,朗利把染了初夜血的白綾好好收起來。跟著,飛往西班牙,曬了一回地中海日光,看了兩場血沫飛濺的鬥牛,又跨海到英國感受了一番霧都朦朧溼潤的古典情調,再換乘郵輪乘風破浪周遊了北歐四國,最後來到德國,吃了一些哲學牛排,飲了純血統的日爾曼啤酒,才踏上返程。
《輕輕的撫摸》第三十八章(4)
一路上施小茹疲勞不堪,朗利興致勃勃,拖著她完成路線上一個接一個的景點。當然他最感興趣的就是擺弄那架新式數碼攝像機,誘導施小茹穿上姐姐衣服擺出各種姿勢,許多本可遊覽的時間都花費在拍攝伉儷照上。施小茹沒料到的是,取景框裡丈夫眼中放射出的興奮目光並不是為她——那裡分明婷婷玉立著一個施小慧。 他們回國後頭一天,施小茹就回了孃家。 她在巴黎給母親買了一雙平底皮鞋。施母一見就喜歡上,一試卻大出一指,逛裡逛蕩。“咦,我是按照你腳買的呀?”她扼腕嘆息。 “說你書呆子吧,同樣個號,國內碼與歐碼差好多哩。” “那怎麼辦?” 施母穿在腳上左看右看捨不得脫,最後說:“你看誰能穿,送了吧。” “那太可惜了,三千法郎呢,我是省下自己買衣服的錢特地給您買的,為買這雙鞋跑了整整一上午。” “那就擺在家裡。” 施母脫下來,放進玻璃櫥,還就變成了工藝品。“怎樣?” “別一番情趣。” “精緻呀,回頭我再插它一枝花。” 傍晚下起大雨,天黑成鍋底,施小茹給朗利打電話說自己不回去。母親炒了幾樣可口的菜,開啟一瓶酒,母女倆圍著燭光坐下來。“在國外時,就想著這個時候。”施小茹說。“那邊的食物全是生的,吃完拉肚子。” 母親看著她狼吞虎嚥,問結婚的感覺怎麼樣,她看了母親一眼,沒說話。母親又問一遍,她不耐煩地說不怎麼樣。 “什麼叫不怎麼樣?” “沒勁。”她往嘴裡填入一隻蝦使勁地嚼。 “這可糟糕了。”母親擔憂地望著她。“剛結婚就說沒勁,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她笑笑端起酒杯,跟母親碰一下,算是回答。 “能告訴媽怎麼沒勁嗎?” “我也說不清,反正沒勁,他一天到晚還想著我姐。” “那是跟你姐感情深,慢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