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義。
橫亙著任何妖的區別,但她和梵高,彷彿擁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共鳴,大概只有時間才能驗證她渾身上下閃閃發光的藝術細胞,蕭懷櫻悶悶地想。
陳老師的聲音過於催眠,她堅持一會兒就開始昏昏欲睡。
喬安翎戳了她兩次,蕭懷櫻睜開眼,迷茫地望向黑板上的題目,伴隨催狐入睡的聲線,“設C1,C2,C3……Cn是座標平面內的一系列圓,它們的圓心都在X線的正半軸上,且都與直線相切,直線公式……”
“砰”蕭懷櫻直接趴在了桌上,果斷地放棄治療。
“你怎麼又睡了。”喬安翎怎麼都弄不醒,最後只得作罷,拿書本欲蓋彌彰地遮遮。
柔柔的暖風裡,蕭懷櫻做了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夢。
像逐步推進的鏡頭,她從一個小角落往前,迷惘地打探周圍。
山林中清冷寂寞,大片幽姿冷妍的白梅疏影橫斜,點點飄落水中蜿蜒而去,落滿長橋孤舟,遙望宛若遠峰疊雪,大雪滿天銀裝素裹。
她順著小徑往前走,色澤清亮的河流水聲潺潺,花瓣撲簌簌地抖落在身上,清香四溢。夾岸楊柳依依,綠草青蔥,鳥鳴婉轉,靜唱流光。
河邊有一個少年,墨色玄衣藏著暗紋,金龍口含明珠的,身姿如松般挺拔,倘若轉過身,該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可現在,卻透出森涼的孤寂,像在岑寂千山,淒涼萬徑中煢煢孑立。
蕭懷櫻下意識地摸摸胸口,似乎該想起什麼,又記不得,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第2章 餌時
似曾相識的熟悉感繚繞不去。
可剛要看清那張臉,就被陳老師一粉筆頭砸醒,像沒睡醒的白無常,一臉猙獰,“蕭懷櫻,站起來告訴我,第八題的答案是什麼?”
驟然提高的音量和凶神惡煞的表情嚇得她一個激靈,求救般地看向喬安翎,好同桌無聲地張開口,示意,“B。”
“B,雙曲線。”
“坐下吧,下次上課認真聽。”陳老師瞪了她一眼,不悅地推高鼻樑上的眼鏡,“高中三年一眨眼就過了,半分半秒都不能浪費。人這一生很短暫,不要讓自己老來後悔年輕的時候不夠努力,松懶懈怠。”
“老師我明白了。”蕭懷櫻心不在焉地答道。
與人類不同,妖鮮少做夢,每一個夢境都有意義,或隱喻過去,或暗示將來,甚至會告訴你,即將發生的災難。
五歲時,姥姥就曾夢見一片大火,找女巫釋夢後,言說家宅將有火光之災,蕭懷櫻彼時年幼,心中不信。結果第二天,真有一隻火杳燒了房子,幸虧姥姥為防萬一,提前去了隔壁那座山拜訪一位隱居者。
她心神不寧地看著講臺,忽然開始惶恐,這種狀態維持到了自修課。
她奮筆疾書地抄寫喬安翎的試卷答案,全神貫注、專心投入之際,身後忽有一道目光落在背上,彷彿有野獸悄然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豎瞳微眯,環之不去。
可回過頭,只見奮筆疾書的同學。
蕭懷櫻心裡一咯噔,那種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她該不會,真招來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要吃她還是抓回去做妖奴?
思及此,握著筆的手心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蕭懷櫻,東張西望的做什麼?”班主任兼年級組長老王跟容嬤嬤一樣,陰測測地從窗戶外後探出頭,“作業寫完了嗎?”
那雙鏡片在陽光下反射出手術刀般銳利的鋒芒。
“還沒有老師,我就是想看一下時間。”教室裡只有一個掛鐘。蕭懷櫻摸摸腦袋,胡亂找了個藉口。
聞言,老王不贊同地擰起沒,“看時間做什麼,盼著下課去吃飯?”
“不是,想看看自己解這道題花了多少時間。”
“你雖然不是畢業班,但從高一就要抓緊,有時間看鐘,不如多做幾道題。”老王道,“好了,趕緊做作業。”
“是。”見她認錯態度良好,老王又提步去其它班“巡邏”。隔壁三班有兩個喜歡在晚自習戴耳機聽歌的被抓住,遠遠就能聽見高亢的嗓門,震得玻璃發顫。
蕭懷櫻重新坐下,但那種奇怪的感覺持續了半天,到下午時,她晦澀難懂的夢境就得到了印證。
在馬路邊上遇見的少年成了轉學生,老王做了簡單的介紹,面色少有的柔和,“秦昭和同學剛從東安轉學過來,我看了他的成績單,在東安一中始終保持著年級第一的好成績,同學們在課餘時間要多和他交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