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妲朝往外乞丐爭銀瞅了幾眼,放下車簾,扭頭,“你的話很重要。”
蕭弋舟說不出話來,轉過了眼,神色微微不自然。
嬴妲也垂下了眸,不再言語。
至香亭畔,南湖旁,水面泊著幾葉扁舟,艄公以篙點岸,便劃出丈許遠。
水面波生煙渺,蕭煜解鞍下馬,蕭弋舟先下車,將面戴白紗的嬴妲扶下來,一前一後地往水榭上去,堤岸便聚攏了一片少年男女,贈彤管芍藥,面龐還都青澀稚嫩。嬴妲個頭比他矮半截,胸以下也不都是腿,走步不比他快,蕭弋舟便將她手一裹,快步漢白玉水榭迴廊上去。
身高如玉樹的男人過於引人注目,時人承襲先朝審美,以高大健碩為美,蕭弋舟的五官帶著一種漢人罕見的深邃感,更是吸引妙齡少女,不出一會,她們都紛紛對蕭弋舟美目橫波,媚眼拋絲。
他一扭頭,身旁跟著身形嬌小的姑娘已經眯起了水眸,透著一種不滿。
手心的手掌也動了動,悄無聲息地將他的食指勾緊,像宣誓主權那般,牢牢地不放。
蕭弋舟驀地笑了起來,任由她胡鬧。
這時路過的少女都驚奇地望著這個似乎還帶有點胡人血統,五官深刻、面板白皙的男子,日光太盛太亮,他的面板像會發光似的,那是擦多少層香粉,都抹不出的天然雪白,有的還一瞬不瞬盯著他瞧,甚至不自覺跟著他們走上幾步,等回過神來,或是被人提醒,才尷尬避過,有的則早已自慚形穢地垂下了眼瞼,慚愧害羞地背過身去了。
水榭之中也有男女在吟詩吹簫,嬴妲跟著他走了過去,湖上視野壯闊起來,城外青山延綿蒼莽之勢,盡收眼底,曲水東流不回之音,都入耳中。
遠遠地,還能望見掛在蒼山主峰下的一道雪白如練的瀑布,氣勢恢宏。
“偌大平昌,與以往似乎並無不同。”
嬴妲眨了眨眼,“怎麼會不同呢。”
他側身,俯下目光。
嬴妲凝視亭外呼嘯縱橫、水裡煙波往來的輕舟,鬆開了他的食指,掰著指頭垂眼慢慢地說道:“你想啊,以前這裡沒有水榭,自然就看不到眼前的好風光了,以前,平昌城只有甜饅頭,沒有鹹的,沒有西域來的葡萄酒,醬汁燒魚也只有表皮淋上一層汁……“早晨起來沒用早膳便被男人扯出門了,眼下一說出口都是美食,不禁臉色一紅。
他看著她忍不住直笑,手掌撫了撫她的髮絲。
“夏蟲不可語冰。”
這話嬴妲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