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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的目光落在她玉白的手腕肌膚上,淡淡問道:“何時添的鐲子,以往沒見你戴。”

嬴妲眼眸微閃,“是貼身藏著的,從宮裡帶出來的。”

他便沒再多問。

“還有一事,傍晚時分,陳湛妻妹設宴在風荷亭,邀我賞月看字,你若與我同去便跟著,若不去我讓蕭煜送你回來。”

嬴妲眼睫撲朔,聽說過皇后之妹,聽說原先天下大亂時,自己避入道觀了,削了三尺青絲為尼,後來陳湛勢大,將其接回,聽聞她志趣高潔,才情不輸鬚眉。

但嬴妲拒絕見與陳湛有關的任何人,垂眸道:“我還是不去了。”

他抿著唇望著她,雖不說話,眉眼間卻頗有些失望之色。

“走罷。”

他折身出門,嬴妲低著頭跟上。

濮陽達準備的馬車,蕭弋舟先上,她慢吞吞爬上車駕,坐到裡頭挨著他,蕭弋舟正襟危坐,讓人放下車簾。

濮陽達手一鬆,車簾落下,馬車驅動取來。

肅容巍然而坐的男人,在馬車駛動之後,伸出長臂將嬴妲猛扯入懷中,嬴妲天旋地轉地跌入他懷裡,吃痛呼喊一聲,便只聽得蕭弋舟咬牙沉聲道:“陳湛妻妹對我有意。”

她愣住了。

第26章 同遊

蕭弋舟也想不通透,明明嬴妲是肯為了一幅丹青拈酸吃醋的, 在聽到陳湛妻妹宜陽縣主對他有思慕之意時, 竟然在發呆。

馬車平穩地穿行於鬧市中, 嬴妲雙頰嫣然,呆呆地發了許久的愣, 她眼眸紅紅地抬起頭,“你對她, 是什麼心思?”

果然還是要醋的。

他平靜地垂下雙臂, 神色帶著若隱若無的笑意, “沒心思。”

嬴妲不甘心地咬著下唇追問:“既然沒心思,又怎麼會答應她設宴?”

這話倒問得蕭弋舟一時語噎。

“說不定, 她等會在你酒菜裡下藥, 把你迷昏了, 就把你……”

蕭弋舟靜靜地聽著, 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

嬴妲自知失言,嘟嘟囔囔哼了一聲, 側頭朝外, “反正我是不想去的, 公子命令我,我沒辦法, 我心裡是不想去的。”

她將車簾拉開一線, 臉往外飛瞄。

蕭弋舟在身後咬牙切齒, 末了, 他俊容如冰將這女人藕臂用力扯住, 教她跌回來,嬴妲掙脫不得,奮力抬起小臉,一道面紗壓了下來,將她的臉遮住了半張,她睖睜著乖乖不動了。

面紗罩下,將她原本的容顏遮去了五六分光采,只留下眼珠黑圓一對眸露外邊,水潤明亮,澤如琉璃。

車已行至鬧市,人聲喧嚷,都是嬴妲熟悉的叫賣聲、爭執聲,還有推搡聲、馬蹄聲,嘈嘈切切雜糅一鍋,還似當年卞朝屹然不倒時,外頭烽火狼煙四起,平昌城內的繁華也不曾被烽煙侵損分毫。

她的雙眼更紅了,讓蕭弋舟一時詫異,他將嬴妲的手強勢壓在膝上,“哭甚麼,沒出息的東西。”

嬴妲半是哭半是笑,手背抹了把眼眶,又趴在視窗朝外望去。

平昌於中原一帶是古都名城,包羅永珍,這條街只是其中一條匯聚了小販名吃的巷道而已,簾子一打起來,甜香辣香混雜撲鼻,蕭弋舟也不禁皺了眉,“要吃什麼?”

嬴妲道:“我都吃過的,不太新鮮,倒是和楚楚姐烤的地瓜,最可口了。”

她的一雙盈潤白嫩的手掌趴在視窗,玉筍般的圓白手腕上套著三隻銀絲鐲子,日光一照甚是晃眼,蕭弋舟便不再往外看,“日後出門不得張揚。”

他指的是她的鐲子,嬴妲聽出來,臉色微微僵了半晌,她點了點頭。

身後沒有傳來聲音了,嬴妲將銀絲鐲子摘下來,便要往外擲去,蕭弋舟眼疾手快將其捉住,嬴妲沒扔成,他皺眉沉聲質問:“我不過說了一句,脾氣上來了?公主脾氣驕縱不得。”

他聲音壓得極低,幸而在鬧市,無人能聽明白。

嬴妲將鐲子從手腕上摘下來,亮給他看,“你不喜歡的東西,戴了也沒人看,以後不戴了,也不要它。”

蕭弋舟微訝,不知這是什麼道理,嬴妲信手就往車外扔了去。

銀光閃閃的鐲子骨碌碌地沿著街邊石板滑到一旁,乞討的花子見了一時哄搶上來,如行大運,撞見山珍海味,一時鬧哄哄的,馬車都為之一頓。

蕭弋舟將手放了下去,面露不悅。

“你說是從宮中帶出,不留著做念想,為我一句話便扔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