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還破口大罵。接著他又跟王子抱怨,說他帕猜怎樣無所謂,但王子殿下好歹是暹羅王國的王子,怎麼可以被這樣對待。
王子坐在地上,靠著艙壁,倒是顯得心平氣和。其實他也是餓的頭昏眼花,心急火燎了。他睜開眼睛,看著頭頂掛著一串鹹魚,就伸手撕下一大塊來,直接塞進了嘴裡,艱難地大嚼著,顯出愜意的表情。帕猜一愣,立馬也有學有樣,也撕下一大塊鹹魚,用力啃起來。
儘管鹹魚又乾又硬又腥,但兩人此時吃起來,就好象是珍饈美味一樣,一時也忘了對方無禮的對待。
過了一會兒,王子喘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很正常≈在他們根本是不相信我的身份,你指望他們怎麼對我們?現在重要的是,我們已經脫離了險境,已經安全了……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我們連火車的煤堆都鑽過,這還能算什麼?不過,我擔心的是……”
“殿下,是什麼?”
“擔心原來我們想得太樂觀了……曰本有可能不願意攪這趟渾水。”
說著,他把剛才尾山艦長在舷梯上向大明女兵說的最後幾句話翻譯給帕猜聽了。然後緩緩說道:
“現在大明把持著馬六甲嚎,曰本的石油血脈、還有其他的貿易血脈,等於是捏在大明手裡……我擔心……除非曰本真做好了和大明一戰的準備,否則可能不會因為我們而得罪大明。”
帕猜聽的呆呆的,心中也開始發毛。他不明白同一件事,王子殿下為什麼一會兒這樣說,一會兒那樣說。國際關係他不懂,但他知道,曰本到底會是什麼態度,可直接關係到兩人的生死存亡。要是真如王子現在所說,曰本不願為王子殿下得罪大明、把他們交還給大明的話,那他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但是帕猜仍是強笑著,盡力安慰王子,也安慰自己道:
“這個……殿下,他畢竟只是個小艦長,他說的也不算啊……他站在船頭說那幾句場面話,就能代表曰本zf的態度?不能吧……殿下,咱們還是要看到了曰本後,曰本zf是什麼態度才是……”
帕猜這麼一說,王子也點點頭,不再去想這沒用的了。
兩人觀察著身處的環境。他們都對軍艦結構不熟悉,不知道這是哪一部分,只是這間艙房沒有窗戶,頭頂上是密密麻麻的管道和電線,艙壁上也是管線和儀表,而且艙房中堆滿了大米、土豆、南瓜、成捆的幹海苔,頭頂還掛滿了各種幹鹹魚、幹魷魚和幹章魚。
隔壁好像就是廚房,耳朵貼著鋼板能隱約聽見隔壁切菜的聲音,還有兩三個人一起哼唱著曰本漁民的拉網小調。不是還能聽見艙門大聲開關的聲音,還有水兵大聲吆喝,搬什麼東西出去,好象是飯桶。炊事兵大聲答應、說笑的聲音。反正都是日語,王子一句也不懂。
過了一會兒,艦上突然吹奏起一陣舒緩的軍號,然後,全艦都開始播放起悅耳的西洋管絃樂,很是好聽。帕猜很意外,沒想到曰本軍艦上會演奏西洋音樂□子閉著眼睛,喃喃地道:
“我們快有飯吃了……據說這是曰本海軍的傳統,吃飯的時候,軍艦上要演奏西洋音樂。”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水兵開門進來,看樣是個炊事兵,水兵服外戴著圍裙,額頭上扎著一條手巾,滿頭大汗,但還是一本正經地戴著軍帽。帽圈上繡著幾個字:大曰本帝國海軍。
這個炊事兵好奇地看了他們兩眼,沒說話,只是把兩隻飯盒放在他們面前,然後依舊出去,鎖上了門。
兩人都餓得不行了,二話沒說,各自拿起一盒大吃起來。這是典型的曰本水兵口糧:一塊魚、兩片海苔、幾樣醬菜、兩個飯糰子。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兩人差點沒把自己舌頭也吃下去。
……
艦橋指揮室裡,向小強端著飯盒,很愜意地吃著清蒸帶魚,一邊聽著張銘玉艦長跟他彙報下面的情況。
“嗯……這麼說,”向小強吐掉一排魚刺,問道,“王子還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張銘玉笑道:
“他應該發現不了。我們的戲做得很足,而且又不讓他在船上到達達,而是關進一間艙房……在那兒他看得出什麼破綻?就連那間艙房,我們都精心佈置了一個小時,堆放的那些東西都是曰本軍艦廚房裡趁的。”
他又笑道:
“而且多虧了向大人帶來的那些對日特工……特別是那個‘尾山艦長’,呵呵,他真的很熟悉曰本海軍啊,知道日艦上吃飯的時候還要放西洋樂。這個連我都不知道。我們大明海軍沒這個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