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金色並不是陽光,只是宮殿上方的珠子散出的光芒,但是在她心中,那就是陽光。
千謬偶爾會去看她,目光總是遊移在她的雙眼上,卻從不碰她,但是她已覺得滿足,至少比那些上百年見不都他一面的人好太多了。
她知道自己有一雙十分美麗的眼睛,想到這裡的時候,她總是快樂而單純的笑著,似乎得到了全世界一般,只因為她有一雙讓他無法忘記的眼睛。
尼羅河的新娘:睡蓮 5、雕像
香料在小小的銅爐中燃起,輕煙如絲線般飄升,帶著濃郁的香味繚繞在垂著白色紗簾的屋子裡,縹緲迷離。
她從銅爐中拈起燃了一截細木條,看著上面也隨香料溢位的輕煙,淺淺的笑了,待冷卻後,用它細緻的添出了眉的顏色。
她細細的端詳著琉璃鏡中的容顏,無疑是美麗的,尤其是那雙眼睛,因為千謬的喜歡,她也最喜歡自己的眼睛。
#奇#千謬突然出現在鏡子之中,她回頭,看到了醉眼朦朧的千謬,他迷茫的走近她,捏起她的下巴,迎上她的目光,輕輕的吻了下去。
#書#濃郁的香味擾亂了她的心,滲透到他的血管之中與酒精相會,催情的作用漸漸體現出來。
#網#而自此,她再沒見過他,因為他離開了自己的宮殿,捨棄了所有人,而她懷孕了,卻沒有辦法用靈力來孕育胎兒,只得期待他的歸來。
風平浪靜的水面上,有時會冒出一朵血色睡蓮,妖豔的躺在藍色的海水之中,那是她的觀望和期待。
夢抬眸看了霞妃一眼,手中的睡蓮只餘兩片花瓣,他淡淡的笑了,選擇看看她的未來。
她知道了千謬的下落,滿懷期望的等到了太陽落山,等到了墮落之淵營業。
她站在吧檯前,他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如何尋來,為何尋我,但是別妨礙到我!”
懷孕的話她忽然說不出口,這麼冷漠的他,會耗費自己的靈力來替自己保住胎兒嗎?她忽然不敢期待。
她靜靜的坐在吧檯前,看著千謬的一舉一動,卻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千謬在半夜的時候,獨自離開,酒吧沒有鎖門,因為她留在裡面。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朝門外走去,這時,她才注意到那尊雕像,在昏暗的燈光中,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雕像的眼睛,明亮的黑曜石,高貴美麗,如夜一般,卻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她抑制不住的顫抖,因為那雙眼睛像極了她的。
當她看清雕像的五官時,心涼得透徹,因為是那麼的熟悉,水之神的玩物或多或少和這座雕像相似,卻沒有一人超越這座雕像的美麗和氣韻,她忽然明白,原來,她的價值,不過是一雙被替代的眼睛。
她一手撫上平躺的腹部,一手捏著雕像的手,緊緊的,直到雕像發出咔嚓的斷裂聲,她才清醒過來。
她坐在地上,嗅著黑玫瑰妖豔的香味,閉上了眼。
多年的等待,換到了這樣的答案,如何能甘心呢?可是又能如何?她不過只餘一縷亡魂,除了這雙眼睛和腹中快死的胎兒,她什麼都沒有了,而這雙眼睛似乎在現在也沒有了任何價值。
那雙幽黑如夜的眸子中瀰漫著憂傷,絕望在憂傷中擴散開來。
尼羅河的新娘:睡蓮 6、無情
黑玫瑰被她的頭髮纏繞,她躺在雕像下面,手中捏著一截斷裂的手,來自雕像。
安靜得似乎沒了呼吸一般。
千謬開啟門的時候,昏暗的燈光下,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徑直走到她面前,一揮手就將她推得很遠,而一些糾纏著玫瑰的髮絲遺留在了玫瑰的枝葉之上。
千謬伸手婆娑著雕像,彷彿對著柔情的愛侶一般。
霞妃緩緩的站了起來,走近千謬,將手中的那截斷肢遞到了千謬眼前,而她的唇邊卻溢位了淺淺的笑,如同蓮花一般的秀美純潔。
千謬的瞳孔忽然縮了起來,碧綠的眸帶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他抬手捏住她纖細修長的脖子,殺氣從他的眸中擴散出來,“我賦予你的生命,亦可輕易收回,你該知道感恩,否則就沒了存在的價值!”
她美麗的臉上是慘淡的白色,只有塗抹了青黛的雙眼,盈滿了淚水,“我…”還不待她說完,他就已經用指甲割斷了她的喉嚨,任透明的液體滴在雕像的斷裂處,雕像貪婪的吸收著那晶瑩剔透的液體,最後和斷裂的那段手銜接在一起,沒有一絲痕跡,依舊完美無缺。
而她,乾涸了血液,卻沒有說出她最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