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坐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她,端起鑲嵌著紅寶石的白玉細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便皺起了眉頭,將杯中的液體倒在地上,手中拈著酒杯,直到酒杯中的液體全部滴落,而那些殷紅的液體全部被那水晶般的地板吸收了。
他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目光中露出驚恐的她走來,而她依舊躺在盛滿白蓮的竹筏上,唯一不同的是她從河面到了這座宮殿。
他輕易地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拉了起來,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臉色有些難看,他將唇湊到她的脖子,毫不憐惜的露出獠牙咬了下去,他和她都清晰地聽到了刺破面板咬開血管的聲音。
他吞了一口血液,便鬆開了她。
她滑落在竹筏上,驚恐的她忘記了尖叫,忘記了脖子的疼痛,忽略了血液流出體外的粘膩。
他俯身,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冷冷的笑了,“很像,但是沒有高傲和蔑視以及厭惡,恐懼和怯弱根本就不屬於他!”說完之後手指劃過她的脖子,她的頭顱便滾落在地上,身體也倒下了,但是她的意識還在,她眼睜睜的看著從脖子中噴射而出的血液,染紅了竹筏上的白蓮,妖豔詭異,她,忘記了流淚。
在血液流乾的片刻,她飄然升到了空中,卻被他的手輕輕一拉,就拉了回來,將她封到一朵被血染紅的白蓮之中。
失去意識前,她聽到他淡漠冰冷的聲音:“你該感謝你的眼睛,否則你此刻已魂飛魄散!”
尼羅河的新娘:睡蓮 4、眼睛
夢看到這裡的時候,手抖了抖,手中的睡蓮花瓣差點落在了茶碗之外,他抬眸看了霞妃一眼,原來這個女人要找的是他,那個在花店對面開酒吧的男人,原來他竟是水之神嗎?真是好大的來頭。
夢並沒有停下占卜,依舊將手中的花瓣丟人茶碗,看著漣漪盪開時掀起的畫面。
過去和未來,他都想看,只因為和千謬有關,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詭異。
她坐在宮殿的門口,看著隔了一層透明薄膜般的牆,對面是冒著細細水泡的深藍色海水,豔紅的珊瑚,優雅的遊弋著的各種魚類。
她將手伸出去,感受著海水的冰涼,收回手的時候,手上還帶著水珠,晶瑩剔透。
她成了一朵睡蓮,如同血一般妖豔的顏色,她有了新的名字—霞妃。
她是他眾多玩物之一,或許換個說法要好聽些,他們是他的新娘,確實,只要祭獻給水之神的人類,不被水之神當作食物,留下了生命,那對於在岸上的人類來說,他們便是水之神的新娘,而她,由尼羅河祭獻,那她便是尼羅河的新娘。
她輕笑著搖頭,新娘?不過是玩物而已,而且她見到了很多很多美麗的男女,他們都和她一樣。
“在想什麼?”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千謬冷冷的看著她,目光中帶著憤怒,就連那層薄膜外的魚類都感覺到了他的怒氣,悄悄的遊向遠方。
她垂下了眼簾,聲音淺淺的響起:“霞妃所想無非是些小事,豈敢驚擾了主人!”
千謬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眸,目光變得迷離,湊近她的眼眸輕輕的落下一吻,“你為何離我那麼遠!”
霞妃不敢動,只得僵著身子,但是從千謬唇上傳來的悲傷她還是感受到了,那樣如無法消散的霧氣般的憂傷也讓她顯得傷感。
千謬猛的推開她,冷冷的說:“你不是!你不是!他怎可任我輕薄!”說完之後毫不猶豫的離開。
霞妃被推倒在地,她支起身子,忍著疼痛,看著那抹匆匆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
她擦破的傷口流出的液體是透明無色的,她知道那是她的血液,她明白,她再不是過去的她了。
千謬長的很俊美,如同所有她想象中的神一般,有著柔和中透著剛毅的面容,似乎每一條弧度都是經過精密測量之後才雕刻而成的,他有雙深邃卻冰冷的眸,或許也有柔和,只是不屬於她,他有著性感而柔軟的唇,但是觸碰的時候,只覺得涼到了心底,這樣的神,是任何人都渴望的吧!所以即使身為他的玩物,那些人還是滿足而快樂的,即使他們根本就得不到他一絲半點的憐惜和愛護,似乎只要看到他,就會忘去所有的恐懼和悲傷,因為值得。
霞妃也是少女,也期望愛情,即使她知道自己無法得到,但是她還是期望,因為她還太年輕。
每當日落時分,宮殿之外的水似乎都被金色所籠罩著,她常常坐在邊緣,伸出手去觸碰外面的液體,液體依舊冰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