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著手上的拜帖笑嘻嘻地說道。
“好好兒說話!”越發沒有長輩的模樣了,湛老夫人呵斥了一聲。
她面容溫和可親;卻在湛老太爺的面前很有分量,阿元瞧著都呆住了;就見有點兒鬼頭鬼腦的祖父偷偷對自己扮了一個鬼臉兒,這才指著無辜看過來的公主殿下無力地說道,“是公主的舅舅,因知道今日是來拜我;便也想湊個熱鬧。”說完;便轉頭與阿容抱怨道;“這小子;平時傻了吧唧的,這時候倒機靈了。”
阿元的舅舅們,除了如英國公這樣在京中的舅舅外,還有兩個二房的舅舅,一個在涼州領兵,十年都沒回家了,一個在山東做官,平日裡也很少見。這竟又冒出了一個舅舅來,微微一想。阿元就吸了一口氣,詫異道,“五舅舅?”
“你可真聰明。”祖父大人用不知揶揄還是誇獎的語氣說道。
阿元的臉就有點兒臊了。
她這五舅舅,還這是最貨真價實的舅舅了。英國公也不過是隔房舅舅,這五舅舅卻是肅王妃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該與阿元最親近的,只是這些年卻見得很少,聽肅王妃說起,這舅舅可不就是在江南守著許多的田地安心當個地主老……當個不愁吃喝的富家翁麼,因這個,阿元就有些臉紅,小聲說道,“從前只聽說過舅舅,卻從未見過,如今想來真是不該極了。”
其實,她隱約還是記得當年,她剛剛出生時見過五舅舅一面的。畢竟,她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孩兒。
只是這些她並不能說出來,因此便含糊地說道。
她記得些那親舅舅的模樣,是個清俊的,卻有些懦弱的人,因不能立業,因此當年肅王妃擔心他,給了他許多的銀子土地,也不敢叫他留在京中這樣的是非地叫人算計。畢竟,當初肅王還是頗有幾個大仇人的,恐連累了這有點兒傻的弟弟。知道了湛家老太爺也要往江南來,肅王妃便將弟弟託付給了湛家老太爺,也算是安心些。
想到自家的五舅舅,阿元就笑起來,與阿容笑道,“舅舅雖然不大進京,可是年年都有年禮入京,很把母親放在心上呢。”見湛家老太爺嘴角微微一抽,不由有些疑惑地問道,“我說錯些什麼了麼?”
“你的話都沒錯。”湛老太爺就咳了一聲,心說那年禮齊五能預備,可是禮的內容,只怕就不是他能想周全的了,想到齊五這麼個廢物點心,他默默地擦了一把汗,有些給自己表功,便指著自己說道,“這些年,我可是很照顧他。”
“多謝祖父了。”阿元誠心誠意給祖父拜了拜,見他得意地仰天大笑,祖母又開始揉眼角了,就覺得這長輩真的很叫人親近。
湛老太爺見阿元並不疏遠自己這個沒用的舅舅,因此便很是歡喜,只命人回了帖子。不過半日,齊五老爺便帶著妻子上門,阿元就見這舅舅依舊是有些提不起來的模樣,卻知道看著她傻樂,還是一旁面容溫柔的五舅母見丈夫一副找不著北的模樣,捅了捅他,這才過來與阿元行禮道,“給殿下請安。”說完,她身後的一個美貌溫柔的少女,也對阿元施禮。
“走到哪兒都行禮,我只能在宮中待著了。”阿元扶了舅母起來,這才一同到了後頭。
“你跟我過來!”湛老太爺拍了五老爺一個後腦勺,將這個只知道看著外甥女兒笑的傢伙帶到外頭與阿容說話。
“殿下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五太太是個溫柔的人,此時見阿元和氣,便含笑說道,“我們在江南不大進京,只是如今瞧著殿下,卻心中親近。”見阿元笑了,她便拉著那少女與阿元笑道,“這是我家的阿瑋,年紀比殿下長些。”說完,只拉著阿元的手低聲道,“殿下在宮中,也辛苦了。”雖然都說秦國公主受寵,可是五太太卻還是能從那風光之後,看到阿元的辛苦。
在宮中,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更何況阿元的年紀並不大。
想到這裡,五太太的眼裡就露出了憐惜來。
也只有自家人,才會不嫉妒自己,只問自己好不好了。
阿元就對五太太親近了起來,見表姐只在一旁文靜地看著大家說笑,神情安詳,有寧靜的美,只與五太太笑道,“表姐可愛,不如來與我作伴吧?”
“她不知宮裡的規矩,再給殿下招惹出什麼。”五太太便笑道,“如今還在議親,只怕要辜負殿下的好意了。”說完,看著臉紅低頭的阿瑋,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疼愛。
“表姐要議親?”阿元撫掌笑道,“這不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若是表姐議親,只來與我說,我給表姐張目。”說完,又問可中意了誰家,說到了這個,五太太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