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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侍衛長知她是金枝玉葉,又生的嬌花軟玉一般,十分動人,於是回話的時候聲音先軟了幾分:“公主別急,我是照搬皇上的原話,要是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呢,您……”忽然耳朵吃痛,叮地一聲,一支匕首貼著他的耳朵插到背後的門板上,刀尖沒入數寸,刀身叮叮作響。

“滾。”顧庭樹頭也不抬地說。

侍衛長捂著耳朵,再也不敢多看靈犀一眼,轉過身就跑,他站在門檻外幾十步遠,才喊道:“我奉命率兵守衛顧府,兩位自便吧。”就有兩個侍衛緩緩地把門關上了。

此時正是上午,早晨的風冷冷的刮進院子。顧庭樹把父親的屍身抱到屋子的地板上,略定了定神,從巨大的悲痛中分出一點精力處理家事,他抬起頭,見靈犀正蹲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他。

“你把母親攙過來。”顧庭樹聲音輕而沙啞:“再去庫房裡多拿銀子,叫侍衛去買一副棺材、壽衣、白布、銀器……”想了想又說:“你把紙筆拿過來。”

靈犀只恨自己無能,一點忙都幫不上,她跑出去拿了紙筆遞給他,又一溜煙地跑到後院,顧太太睡熟了,靈犀把她攙扶起來,問了幾句話,她含含糊糊的,腦子不清醒,也說不出話。靈犀也不敢再說什麼,給她擦臉梳頭,扶著她的胳膊到了前院。

顧太太蹣跚著坐在正廳的椅子上,嘴裡嗚嗚地喊:“老爺回來了?庭兒在哪兒呢?”

顧庭樹把一張白紙遞給她,吩咐道:“照著這個單子買。”地上攤放著針線,顧庭樹要把首級和腔子縫合道一起,他臉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靈犀呆看了他一會兒,心痛難忍,只好轉身走了。她把單子和銀子給侍衛,銀子給的很多,是希望他們不要偷懶耍滑。靈犀茫然地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轉身去了廚房,灶臺上還放著冰涼的餅乾麵餅,灶膛已經涼了,爐火卻還熱著。靈犀燒了一鍋麵湯,小心翼翼地盛了兩碗,旁邊又放著麵餅,端到前院。

那些侍衛們冷漠地站在院子裡,雖然名義上是伺候,實際上是監視。靈犀只當看不見他們,將熱飯端到屋子裡,顧庭樹已經把顧將軍收拾妥當,連壽衣都換上了。

靈犀先端了一碗飯給顧太太,顧太太神智昏聵,手裡捏著勺子往嘴裡送。然後靈犀又端著飯碗送到顧庭樹身邊。

“庭樹,你吃點東西吧。”靈犀小心翼翼地說。

顧庭樹沒說話,起身走到外面,棺材是現買的,雖然是黃楊木,好在結實厚重,他取了幾匹絲綢,折成幾段鋪在棺底,然後抱起顧克天的屍體,很小心地放在棺材內。如今家業凋零,倒也不講究那些禮節。顧庭樹一人托起棺蓋,嚴絲合縫地蓋上。這才舒了一口氣,他轉過身,靈犀端著飯碗跟著他,一臉討好的樣子。

“吃飯吧。”靈犀說。

顧庭樹唇色發白,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佈置靈堂,又輕聲說:“我不吃,你自己吃吧。”靈犀聽了,果然翹著小手指把一勺湯送到嘴裡,這是混合了蝦仁、火腿、香菜的麵湯,雖然做得匆忙,料還很足。靈犀嚐了幾勺,輕聲說:“好吃。”

顧庭樹把兩隻白蠟燭放在燭臺上,動手雕刻父親的牌位,他瞪了靈犀一眼。靈犀抿著嘴唇,不敢再說話了。她蹭到顧庭樹身邊,低聲下氣地樣子:“你給我派個活兒吧。”她也知道自己是廢物,當此艱難之時,格外地聽話。

“桌子上有一把剪刀,有白布,你做三件孝服。”顧庭樹說。

靈犀不敢再說出“我不會”這仨字,老老實實地說:好。”把白布針線拿過來,勉勉強強地縫製。夫妻兩個安安靜靜地坐著。旁邊顧太太吸溜吸溜地喝湯。

顧庭樹把牌位刻好了,端放在桌子上,自己發了一會兒呆,又看向靈犀。靈犀正艱難地穿針引線,她幾乎沒有做過女紅,針腳一路歪下去。靈犀有些羞愧,抬頭看了顧庭樹一眼,怕挨訓,急忙辯解道:“我馬上就做好了,你別急。”

顧庭樹苦笑了一下,心想:她總這麼孩子氣,唉。

☆、拆分鳳凰

獵人把老狼殺了,把小狼扔在原地。

雨下得沒完沒了,顧府庭院裡掛滿了挽幛白布,靈堂上安放著棺槨,香爐裡飄蕩著縷縷青煙。雖然顧克天被殺的訊息傳遍了京城,但是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來弔唁的。

樂器班子嘶嘶呀呀地彈奏了一會兒,領了賞錢就走了。顧庭樹一身重孝,跪在靈堂裡,他要在這裡守三日。靈犀也穿了一身白衣,她跑上跑下地忙碌,閒下來時才過來一起跪著。

一夜過後,靈犀走過來把一件衣服披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