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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多情,無奈酒闌時。”

昭明笑得彎著腰揉肚子,又拍著桌子道:“二哥啊二哥,你這是做和尚呢,還是要當浪子?”

枯榮急得滿臉通紅,待要上前去搶,又不敢貿然動手,只好含糊道:“不是我寫的。”

“這是你的筆跡,你還想抵賴?”

“那個……我代人謄抄的,那個不能看,還給我!”

昭明已經瞧見了一張很端正的信箋,上面字跡端正,想來是枯榮認真寫成的,那上面的字卻是這樣: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昭明呆了一下,這詩詞不是遊戲,倒像是枯榮大師剖白的心跡。她有些尷尬地把信箋放下,心裡很過意不去。枯榮不是自願出家的,動了私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要是因此而嘲笑,就未免太刻薄了。

她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笑道:“你抄寫的這幾首詩,都很好看。”

枯榮繃著一張臉,很不耐煩地樣子:“我都說了是胡亂寫的,你喜歡的話就拿走。”

昭明聽了,果然撿了一張紙疊起來放在袖子裡,作為臨別時的紀念。要離開的時候,枯榮穿著一雙草鞋,披著拖拖拉拉的僧袍,一直送到大門口,本來還想說很多話比如“把你家的茶葉給我帶一罐。”“廟裡的廚師也能做很好吃的涼拌菠菜,你下次記得來吃。”但是他想到昭明說以後不來了。於是他自己什麼也沒有說。

他站在硃紅色的寺廟牌匾下面,身後香火繚繞,站立著一溜光頭,而昭明坐在明黃色的轎子裡,被宮女簇擁著慢慢走下了山路。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上週末有事外出,接下來會把落下的章節補齊,希望大家看的高興。

☆、回宮

那張寫著情詩的信箋被昭明藏在袖子裡,回到府裡後隨手夾在了書本中,她自己很快忘記了這件事,只是靜養身體。而藍貝貝除了每日伴隨太子讀書外,大部分時間也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兩個人似乎也能平靜相處。

這一日傍晚,藍貝貝從外面進來,說自己一張借據找不見了。雖然只有幾千兩的數目,但那欠債的人正在外面等著還錢。昭明正坐在炕沿上擺弄針線,聽了這話就叫金鎖幫忙一起尋找,又說:“平時叫你不收拾東西,這會兒又著急忙慌的。”見藍貝貝站在書桌旁,手裡捧著一本書,一動不動地盯著書中的內容。昭明忙問:“找到了嗎?”

連續問了幾聲,藍貝貝才回過神來,他抓起書本里的紙片,揣進懷裡,神色有些古怪,但還是說:“就是這個了,幸虧沒有弄丟。”說完這話就抬腳出去了。

昭明低頭繡著老虎頭布鞋,回想剛才藍貝貝的神情,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她一時間想不出頭緒,乾脆也就撂到一邊了。當天夫妻攜手去某位丞相家祝壽,熱熱鬧鬧的一直到子夜時才散。藍貝貝喝得醉了,在路上跑跑跳跳的,吵著玩氣球。

昭明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瞧了一會兒,覺得很有趣。她這位丈夫性子冷清古怪,喜怒不形於色,難得醉酒之後有這樣天真可愛的樣子。

回到駙馬府,丫鬟婆子們簇擁著藍貝貝,將他攙扶到廂房休息。藍貝貝東一腳西一腳的,忽然轉過臉,輕聲喊:“小錦。”

這一聲喊得溫柔旖旎,昭明一愣,慢慢走到他身邊,扶著他搖搖晃晃的身子,旁邊的傭人很識趣地退到一邊了。

藍貝貝微微低下頭看著她,目光明亮清澈,細長的睫毛在燈光中投灑出淡淡的陰影,他凝視了半晌,輕聲說:“小錦。”

昭明臉頰微微發紅,含糊應了一聲,又唯恐他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不成體統的話來。

“咱們倆,也不知是誰辜負了誰。”藍貝貝幽幽地說完這句話,自顧自地邁步進了廂房。然後丫鬟婆子們紛紛湧上去給他倒茶換衣服,又忙忙地叫廚房做醒酒湯,整個院子亂成一團。

金鎖悄悄地走到昭明身邊,輕聲問:“公主,咱們回屋吧,外面涼。”

昭明點點頭,半晌才挪動步子回到屋子裡。她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桌子上的書,心中陡然一驚,記起了那張信箋,以及信中所寫的那句“不負如來不負卿。”

昭明呆了一下,心想:他在吃醋?不禁暗暗歡喜起來,他心裡也是有我的。昭明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又坐在梳妝鏡前,因為剛從酒宴上回來,所以臉頰的妝容被蒸汽薰染,已經有點油汪汪的跡象了。她頗為厭惡地拿手帕把臉擦乾淨,就又顯出鮮豔美麗的容顏。

昭明隱約知道,藍貝貝少年時大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