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豈不比那些自詡嫡出、卻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要好的多?”
靈犀點頭哼了一聲:“藍貝貝未必有本事有志向,但你肯定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弟子。”
馮虎失笑,舉起馬鞭輕輕在她臉頰上晃了一下,輕聲道:“刁鑽。”
顧府果然府門緊縮。靈犀胸有成竹地跟秋兒一起找石頭墊腳,打算翻牆進去。馮虎四處檢視了一下地形,最後伸開五指,輕輕鬆鬆地抓起秋兒的衣領,抓小雞似的扔到了牆裡頭。秋兒在地上摔了一個滾,站在院子內歡歡喜喜地說:“謝謝馮少爺。”
靈犀沒想到他有這般神力,便高興地舉起手:“該我啦。”
映著府門口朦朧的燈光,馮虎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忽然問:“你生在顧府,也姓顧嗎?”他沒聽說過顧將軍還有一位千金。
靈犀便信口扯謊起來:“其實我……是一個孤兒,我是被他們收養的。”
馮虎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溫和了一些:“那麼你是他們的養女了,你今年多大了?”
靈犀歪著腦袋看他,出言不遜道:“關你屁事。”
馮虎叉著腰,惡聲惡氣地說:“臭丫頭,沒教養。”話雖這樣說,他還是把手伸到靈犀的腰上,輕輕鬆鬆地把她抱到了牆上,又親眼見她跳進府內,才安心離去。
靈犀與秋兒躲躲閃閃地回到了自家院子裡,丫鬟婆子們果然都睡了,靈犀心道不好,忙閃身進到屋裡,慌慌張張地脫了衣服爬到床上。床褥鬆軟整潔,卻並沒有旁人。她鬆了一口氣,也沒有想別的,倒頭便睡了。
第二日她在枕邊迷糊時,聽見丫鬟們在她旁邊擺弄桌椅,一個嬤嬤俯身在她耳邊問道:“公主還不起來嗎?那邊房裡的少爺和阿桃可都起來了。”
靈犀心中一頓,不覺睜開眼睛,呆了片刻,掀開棉被穿著繡鞋就走了出去,一旁的丫鬟們驚呼著給她拿衣服梳頭髮。靈犀一溜煙地走到了西廂房門口,連招呼也不打一聲,抬腳便邁了進去。
房內光線明媚,透著一股脂粉香味。阿桃端坐在銅鏡前,粉面含春,鮮豔嫵媚,見公主進來,阿桃慌地站起來整頓衣衫,又跪下道:“公主……”
靈犀橫了她一眼,直挺挺地邁步走到床邊,粉色床簾微微撩起,顧庭樹只穿一件暗金色的褻衣,神情溫和沉穩,似乎正打算下床。見靈犀撲過來,他很高興地伸手接住她的胳膊。
“小丫頭。”顧庭樹心情很不錯,把靈犀按在床上,還用手擺弄了她亂蓬蓬的頭髮和衣服,又朝地上看了看,搖頭道:“怎麼還把鞋子跑丟了。”
靈犀雙手抱臂,很痛心疾首地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叛徒。
顧庭樹覺得這張幼稚的臉故作生氣的樣子很好笑,於是果然笑了起來。靈犀不懂男女之情,還不至於為這種事情吃醋。她的生氣也許更多的是因為對顧庭樹的佔有權受到了侵犯。
阿桃悄無聲息地進來,手裡捧著熱茶,跪在床前,小聲小氣地給公主敬茶。
“你快起來吧,”顧庭樹朝她看了一眼,語調格外柔和:“公主不喝茶,你把這盞給我吧。”
阿桃果然移到床邊,將藕荷色的茶碗蓋掀開,朱唇輕啟,吹了吹熱氣,然後才將茶杯遞到顧庭樹唇邊。顧庭樹就著她的手抿了一口,又叫她出去了。
靈犀冷眼旁觀,發現顧庭樹脾氣格外柔和溫情,語調也是正正經經的成年男子,好像一夜之間忽然長大了似的。
“以後他就不再是我的好朋友了。”靈犀鬱悶地想:“我也不會跟他玩了。”
顧庭樹知道她心裡不高興,便逗著她說了許多玩笑的話,然後看天色已經亮了,才說:“你到外面等我一會兒,我換了衣服,隨你去太太那裡請安。”
靈犀什麼話也沒說,就乖乖地出去了,路過阿桃時,還頗有禮貌地朝她點點頭。
阿桃見了兩人早晨的行為對話,心裡既驚奇又疑惑。幫顧庭樹穿衣服時,她便柔聲說:“公主天真爛漫,倒像是我的小妹妹。”
顧庭樹沉思了一會兒,才笑著說:“她乖的時候是很好,不乖的時候也能把我氣死。”語氣裡顯而易見的寵愛。
阿桃聽見這話,心裡琢磨了一會兒,漸漸地有些不是滋味。
☆、少年情懷
顧庭樹在阿桃房裡住了幾夜之後,身心得到另一種啟蒙,居然不再胡亂發脾氣了,行為舉止也漸漸成熟穩重起來,成為了一個男人。
阿桃是不帶刺的美人,從不跟他吵架拌嘴,時時處處都在取悅他討好他,這讓顧庭樹覺得很感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