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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貝瘦伶伶地坐在床上,低頭擺弄骨牌,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靈犀心中一喜,直接開啟了窗戶,一翻身跳了進去。她身材玲瓏,一骨碌滾在地板上,倒也沒有摔疼,卻把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靈犀直起身,見藍貝貝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旁邊的凳子上則坐著人高馬大的馮虎,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靈犀一瞧見馮虎,雙掌立刻握成了拳頭,劈面朝他打過去。

“靈犀。”藍貝貝低聲喝止住她,又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搖頭說:“不要打架,他是來看望我的。”

正說著,外間的女人似乎聽見了動靜,便高聲問道:“小虎,你好好陪貝貝玩,不要吵架。”

馮虎悶聲悶氣地回應:“知道了,我們不吵架。”

然後這三位同學聚在了一起,馮虎先指著靈犀問道:“大小姐,你怎麼來的?”他不太清楚靈犀的身份,但是想到顧家對她的重視,想必來頭是很不小的。

靈犀言簡意賅地說:“我偷偷跑出來的。”

馮虎則是被自家母親帶著來的,女人家湊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馮虎只好暫時跟藍貝貝待在一起,兩個人也無話可說,於是在床上玩骨牌。

“我聽說你受傷了?”靈犀凝視著藍貝貝白生生的臉,頗為關切。

藍貝貝有些羞赧,微微低下頭:“其實也沒什麼。”又把手裡的牌玩得嘩啦嘩啦響,對兩個朋友說:“我教你們一種新的玩法。”

馮虎和靈犀開始一句一句的拌嘴。從課堂說到了課外,靈犀罵他仗勢欺人,倚強凌弱。馮虎諷刺她舉止粗野,行為不端,因為大半夜跑出來幽會別的男子的確不是良家女子所為。

兩人眼看就要吵起來了,忽然外面又起了爭執,一個陌生而尖銳的女聲劃破了整個屋子:“好你個賽美鳳,便是生著病,也有法子勾引著老爺來你房裡。”

然後一個女人款款回應道:“四姐姐,老爺今日納妾,自然是住在新人屋子裡,你縱然心裡有氣,也別光撿軟柿子捏啊,有本事你去新人房裡鬧去。”

然後一陣撕扯拍打的聲音,夾雜著女人的尖叫。靈犀見慣了顧府和和氣氣的場面,從未經歷過這般,不禁嚇得睜圓了眼睛。藍貝貝臉色更白,大眼睛裡浮現出羞恥的神色,耳聽見母親哀嚎哭泣的聲音,當著兩位同學的面,他把臉轉到別處,裝作死人一般什麼也聽不見。

外面謾罵廝打的聲音越來越激烈,馮虎本來還耐著性子坐著,後來忽然抬腳走出去,沉著嗓子喊了一句:“夠了,這成什麼樣子!”

外面的四姨娘猛然瞧見陌生男子,不禁又羞又窘,避之不及,又指著藍貝貝的母親賽美鳳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在房裡私藏男人。”

賽美鳳面頰紅腫,鼻涕眼淚留在衣服上,大聲道:“這是我的侄兒,你去,你現在就去告狀吧。”幾乎要在地上打滾。

還是馮虎的母親急忙說清了情況,又咬牙道:“我帶自己兒子來走親戚,按理小虎應當叫她一聲姑媽,四姨娘,你要是不嫌丟人,這就去老爺房裡告狀,看他不把你一鞭子打出來。”

藍正臣性格暴躁,喜愛用鞭子抽打家眷的習慣是很出名的,家中老小都很怕他,四姨太見自己理虧,只好罵罵咧咧地走了。

這屋子裡經此一鬧,都覺得很沒有臉面。藍貝貝羞恥懦弱地縮在床榻上,幾乎抬不起頭。靈犀也覺得訕訕的,胡亂跟他道了別,便跟著馮虎一道出去了。

馮虎為了掩護靈犀主僕二人離開,便跟母親提前道別,他母親知道他性格狂野,也不怎麼約束他。於是馮虎牽了兩匹馬,自己騎一匹,另一匹給靈犀和秋兒。

一路上街道寂靜無聲,落葉隨風起舞,秋兒冷得瑟瑟發抖,又嘀咕道:“糟了,府裡的小門早就關閉了,咱們怎麼回去啊。”

靈犀心不在焉地握著韁繩,安慰道:“我們翻牆進去。”

馮虎手裡提著燈籠,在前面開路,又不時回頭瞧她一眼,兩人這會兒倒是不吵架了,因為心情很沉重,最後靈犀說:“貝貝好可憐。”

馮虎不願意露出傷感的模樣,大大咧咧地說:“大戶人家都是這樣的。如果是正室還好一點,姬妾們多了,難免要吵架的。”

靈犀頗為厭惡地瞪了他一眼,輕聲斥道:“你這話說得便宜,你自己是嫡長子,哪裡知道不受寵的小孩子有多可憐呢。”

馮虎愣了一下,只好說:“我不是在說風涼話。人的身份雖然有嫡有庶,但是隻要有本事,有志向,他日建功立業,封侯拜相,光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