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和張廣哲夾過來的時候他沒注意,跟張廣哲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腳下沒撐住,向後仰面倒了下去,梁平正好這時候出杆,哐地一聲打在了他臉上,透過頭盔傳遞過來的力量震得他一陣頭暈。
“操,你想什麼呢!”梁平趕緊滑到他身邊,手指從鐵網裡伸進去,在他臉上戳了一下,“沒事吧?”
“沒事……”蘇戰宇皺皺眉坐了起來,這狀態真不行,再這樣下去老陳沒準真的不讓他上場了。
“蘇戰宇下來!”老陳坐在椅子上喊了一聲。
蘇戰宇沒說話,慢慢往場邊滑過去,把手套和頭盔都摘了,他喜歡冰球,無論是訓練還是比賽,他很少會這麼注意力不集中,今天別說老陳,連他自己都有些鬱悶了。
“教練對不起。”他抱著頭盔坐到了老陳旁邊。
“就還兩三個月了,雖說你以前有基礎,但這是大學,跟高中時候的比賽不一樣,”老陳看了他一眼,“你這兩天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梁平偷了名單給你,你就覺得這事穩了,就可以想怎麼來怎麼來了?”
蘇戰宇愣了一下,梁平水平也太次了吧,偷個名單居然都能讓老陳發現了?
“我會注意的。”蘇戰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是不是感情上有什麼問題啊?”老陳沖場上喊了兩句,又轉過頭來看著他。
“啊?”蘇戰宇迅速瞄了老陳一眼,老頭挺厲害,這都能看出來。
“那個小姑娘,還是天天來,不過看樣子情緒不怎麼好,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蘇戰宇正喝水呢,聽老陳這話差點沒嗆著,還以為他看出什麼來了呢,合著也是瞎猜。他回頭看了一眼看臺,湯曉坐在看臺上,還是捧著她的相機,有些懶洋洋的,不像平時那樣滿面笑容,看到他回頭,也只是掃了他一眼。
“跟她有什麼關係,”蘇戰宇抓過毛巾擦了擦汗,“總共也沒說上十句話。”
“不是就好,你們這個年紀,扯上感情什麼的就麻煩,每天一副茶飯不思傷春悲秋的樣子,我就怕隊裡有人談戀愛,”老陳嘆了口氣,“你提起點精神來,名單可還沒最後定下來呢。”
“知道了。”
左航坐在老大辦公室裡,心裡有些煩燥,下週總公司有個什麼會議,本來該老大去,但他不願意出差,把這事扔給了左航:“就是個普通會議,也不需要說什麼,就去個人聽著做做記錄就行了,讓你去就是正好認識一下總公司的那些人……”
左航不出聲,低頭聽著,總公司做技術的那幫人?就是他和莊鵬現在還要修修補補的那些程式的創造者,他真沒興趣認識那些人,他們留下的那些個程式,加班有不少時間就浪費在那上頭了。
“下週三,你一會讓前臺給你定一下票吧,出差標準按我的算就行。”老大把會議通知扔到他面前。
“我手頭還一堆活,下週那個什麼保安公司的人還讓過去調程式……”左航拿過通知,手指在紙上一下下彈著。
“還有好幾天呢,晚上加點班趕出來吧,行了,就這麼著,出去忙吧。”老大揮揮手,扭頭盯著電腦,也不再看他。
左航以為老大會說那做不完的活讓大莊幫著做吧,沒想到就一句加班就把他打發了,他無奈地站起來,拎著那張通知走出了辦公室,扔到了前臺:“美女,定票。”
“左兒,”前臺小姑娘總跟著莊鵬學,叫他名字沒個正經,要不就是跟著劉姐叫他左寶貝兒,偏偏還是個南方小姑娘,兒字咬得一點不含糊,必定得單拎出來發音,每次都聽得左航欲哭無淚,“你這兩天心情不怎麼好呀,臉都黑了。”
“有麼,”左航摸了摸臉,“讓大莊那個黑胖子傳染的。”
“滾蛋,”莊鵬端著兩杯咖啡走進來,“沒良心的,我還給你衝咖啡了。”
“我就喜歡黑胖子。”左航接過咖啡喝了一口。
坐在桌子前面,明明有一大堆活要做,左航卻有點靜不下心來,瞪眼看著螢幕半天都沒摸鍵盤,到是老往右下角瞟。
一絲不掛平時都會用手機上Q,跟他說點廢話,這幾天卻很安靜,左航揉揉臉,自己這是怎麼了呢,沒事兒老琢磨蘇戰宇。
其實讓他更心煩的是,這段時間他總做夢,而且每次都能夢見蘇戰宇,他覺得自己這次是讓這小子給刺激大發了,連做夢都能跑偏,每天早上醒的時候回想起這些內容不太文明的夢都覺得有些操蛋。
今天還是老樣子,Q上很安靜,沒有一絲不掛發來的訊息,倒是要跳樓的可愛多總找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