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應,是他早就習慣的,老闆的心思不是他能揣測的,等了幾秒鐘後,小心翼翼的退出辦公室並上門。
橙紅的夕陽輝映下,光線極好的辦公室應該是暖融融的,但實則空氣卻是冰涼的凝滯。
坐在黑色軟椅上的慕瑾桓黑眸微磕,骨節分明的手指按著太陽穴,桌面上需要他簽字的檔案堆了高高的一摞,他一份都沒有看過。
一天找不到人,她就多一天危險。
“嗡……嗡……嗡……”
寂靜的辦公室裡,手機的震動聲顯得格外明顯。
十七秒的時候,慕瑾桓開啟黑眸,淡淡的掃了一眼閃動著的螢幕,沉靜的五官瀰漫出疲倦的暗色。
接起,嗓音淡漠疏離,還有些不耐煩,“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人很焦急,卻又不敢造次,儘量控制著自己的語速,“慕先生,病人出了點情況,可能要麻煩您到醫院來一趟。”
正文 204。私生活幹淨的像是一張白紙的慕瑾桓,為什麼和這樣的女人有牽扯?
結束通話電話後,慕瑾桓開車去了醫院。
夕陽的餘暉透過車窗,稜角分明的俊臉一半在橙黃的陽光下,一半在陰影裡。
沉靜的黑眸深處,隱著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煩躁。
醫院住院部旁邊已經圍起了密密麻麻的人,高高低低的議論聲幾乎蓋住了城市的噪音,消防部門的工作人員正在緊急的給安全氣囊充氣,有人拿著擴音喇叭大聲開導樓上想跳樓的輕生者。
慕瑾桓大步走進醫院,堅毅的下顎繃得很緊,“人在哪裡?”
醫生們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速度,急急忙忙的回答,“在天台,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害怕刺激到餘小姐。”
傍晚時分,醫院換班,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電梯基本上每一層都會停。
擁擠的電梯裡,周身都散發著疏離淡漠的慕瑾桓自成一界,黑眸微斂,眼底的情緒藏的滴水不露,深邃的五官波瀾不驚。
電梯終於到達頂樓,同行的醫生帶著他往天台的入口走,“慕先生,這邊。”
消防工作人員和醫院的安保連忙後退,把路讓出來。
慕瑾桓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沉靜的黑眸凝著坐在欄杆上的餘清露,背對著所有人,黑色的長髮在空中凌亂的飛舞交纏。
消瘦的身子罩在寬鬆的病號服裡,像是孤孤零零的一片樹葉,如果風力稍微大一些,她就會被吹落。
慕瑾桓淡漠的目光掃向身後的醫生們,嗓音隱不露山水的厲色,“我昨晚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人在你們醫院連一天都待不了?”
慕家如今的勢力在青城是首屈一指的,醫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低下頭,恭敬的道歉,“對不起慕先生,這次是我們的疏忽。”
病人昨天住進醫院的時候,是很願意配合治療的態度,誰能想到,這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就給他們來了這麼一出。
……
耳機里正在播放的音樂,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停了下來,餘清露取下耳機,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發現是不小心碰到了暫停鍵。
一雙黑色的皮鞋進入餘光,她怔了一會兒,才側首去看來人,蒼白的臉頰露出驚喜的模樣,“慕桓,你怎麼過來了?”
慕瑾桓沒有靠的很近,之間隔著兩米的距離,黑眸並沒有一絲異樣的波動,“清露,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麼,你這是在做什麼?”
男人的嗓音平波無瀾,似乎對她坐在十七層高樓的護欄上,稍微不注意就會掉下去的危險處境沒有太多的情緒。
風颳過耳邊呼呼作響,寬鬆的病號服鼓著空氣,餘清露過分消瘦的身體顯得更加憔悴。
移開目光,不再看著他,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在看日落啊,這裡很高,我可以多看一會兒。”
以前沒發現這座城市會有這麼美的一面。
“你是三十二歲,不是三歲,”慕瑾桓欣長挺拔的身體立在風中,幽深的黑眸裡蓄著旁人不易窺探的情緒,“你想看夕陽,我可以讓人帶你去其他的地方看,比這裡的視角更好。”
驚動了那麼多的人,餘清露似乎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帶上一隻耳機,點了手機裡音樂軟體的播放鍵,聲音輕飄飄的,“慕桓,你幫我找醫生、安排治療、開導我,這些我已經很感激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不用管我的。”
她是死是活,他也不怎麼在意。
還會為她做這些,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