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雲嘯只得命令採取最後的手段。將堆在城下的匈奴人屍體點燃,在扔他們下去的時候就潑了不少的西域火油。
火把扔在上面很快便劇烈的燃燒起來,橘黃色的火苗阻礙了匈奴人的進攻。守城計程車卒可以歇一會兒,只是燻人的焦臭味兒讓人腦袋疼。
火油炙烤著屍體,一滴滴人油被烤了出來兩種油混雜在一起。讓火勢更加的猛烈,數丈之內沒有人敢靠近。死人的筋被燒得收緊,凍得已經僵硬的傢伙在火焰中不停的扭動。好像活人一樣受不了火焰的煎熬。
詭異的景象嚇呆了匈奴人,他們痴痴的看著已經死了幾天的人在火焰中掙扎。匈奴人的陣營裡面響起了悠揚的琴聲,一陣又一陣悽婉的歌聲隨著北風飄過了火焰,飄進了漢軍們的耳朵裡。
長城的兩邊都燃燒著火焰,燒的都是人。老天爺就是喜歡看他創造出來的物種如此的互相殘殺,這就是命運。燒人的人與被燒的人都無法抗拒。
蒼鷹縱馬跑進了行轅,不待馬停穩便蹦了下來。比比劃劃的指著遠處的黑暗,凍僵的嘴說了半天也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
黑暗之中走出了一支軍隊,當雲嘯看清楚他們頭上的紅色羽翎時,眼角居然有些溼潤。
第二十八章戰爭惡犬
雲嘯發誓他從來沒有想到見到衛綰會這樣的高興,從鼻子到眼睛還有那張能吃的大嘴怎麼看怎麼順眼。
回去說什麼都要給劉啟磕個頭。老丈人太照顧自己了,五千羽林啊。這可不是那些歪瓜裂棗的屯軍,這可真是大漢精銳中的精銳。皇帝的親軍,每一個人都是北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
雲嘯抱著衛綰感動的胡言亂語,說的什麼自己都不知道。有五千羽林在這裡,就不怕朝廷不派援軍過來。誰也不敢看著皇帝的親軍被吃掉,衛綰的奏章比自己好用一萬倍,自己的奏章劉啟也許會拿來墊桌腳擦屁股。但衛綰的奏章一定管用。
“好了,知道你守的辛苦為兄這不是來幫你了。”
衛綰拍著雲嘯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到底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雖然歷經戰陣但心智終究差了一些。衛綰笑著想到。
不過當他見到如山的人頭時,終於笑不出來了。爬上城牆,藉著月光瞭望長城內外,只能用屍橫遍野來形容。兩邊焚屍的餘火還沒有滅盡,空氣中充斥著令人窒息的焦臭味兒。就連草原上飢餓的野狼都躲得遠遠的,不願意靠近長城。
城牆上的血冰結了能有一寸厚,戰鬥最慘烈的關隘處通紅的血冰居然有城磚那麼厚。被慘白的月光一照顯現出了妖冶的紅,紅的讓人心裡發冷。
軍營裡面到處都是裹著麻布的傢伙,幾乎沒有人身上不帶傷。在這裡。被砍一刀縫幾針已經不叫傷。只有缺胳膊少腿的傢伙才算是傷員。
王小二見到雲嘯來了咧開嘴笑了笑,便繼續喝他的粥。衛綰注意到這小子的四顆門牙都不見了,嘴唇老太太一樣的癟著。
“他命好,一個匈奴人用狼牙棒砸他的大盾。結果盾牌的邊緣撞到了嘴上,牙沒了以後只能喝粥過活。那個更慘,居然被流矢射到了小弟弟上。你宮裡麵人頭熟,看能你能給他找個活幹。”
雲嘯見衛綰滿眼的疑惑,出言解釋道。
“兄弟苦了你了,這靈武你守的辛苦。”
當衛綰見到蠻牛身上刀劈斧砍的痕跡之後,拍著雲嘯的肩膀由衷的說道。羽林的校尉們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面都在打鼓。東線已經都慘烈的了。沒想到西線比東線慘烈得多。
匈奴人已經豁出去了,待城下的屍體火化殆盡,藉著皎潔的月光便衝了上來。銀白色的月光經過積雪的反射,將整片大地映得亮如白晝一般。餘燼未息的屍骸被氈靴踩進了泥裡。匈奴人腳上沾著同胞的骨灰向靈武關發動了夜戰。
“兄弟。讓你的人下去吧。今天就讓這些匈奴人見識一下大漢的羽林勇士。”衛綰拍了一下雲嘯的肩膀。他知道雲嘯的手下已經是強弩之末。自己若是晚來一兩天,很可能靈武關已經被攻破。
“弟兄們,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們羽林勇士是大漢第一強軍。現在我不敢說這樣的話。因為在你們面前站立著的漢子才是大漢的第一鐵軍。如果有人不服,那麼抽出你們的刀劍。用敵人的血證明你們的勇武,證明羽林勇士所向披靡。
弟兄們殺啊!”
“唰”衛綰抽出了自己的佩劍,當先順著甬道衝向了城頭。
銀月之下,一名騎著白馬身穿大氅的大漢馬鞭一揮。上萬名匈奴人便扛著雲梯衝向了靈武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