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熄燈歇息了。
今晚睡得有點早,兩個人都沒什麼睡意,只是規規矩矩地並排躺著,睜著眼睛看向黑暗的虛空。
有趙呈徽在,其他丫鬟就不必守在身邊了,偌大的寢殿裡只有他們兩人,靜到能聽清彼此的呼吸聲。
商容洲百無聊賴地躺著,半晌偷偷瞄了旁邊的趙呈徽一眼,然後便清楚地感覺到他呼吸一慢。
……她就是看了他一眼,其他什麼都沒做啊。商容洲愣了愣,忍著笑意在被窩裡輕輕牽住了他的手。
原本靜若處子的趙呈徽突然瘋如脫兔,直接掀開被子覆了上去:“又勾我做什麼?”
“……你確定是我勾你?”商容洲揚眉。
趙呈徽板著臉:“不是嗎?”
商容洲無言地與他對視,許久認命地嘆了聲氣:“是是是,是我勾……”
趙呈徽沒等她把話說完,便直接吻了上去。
商容洲忍著笑意攬上他的脖子,任由他顛倒黑白。
結果一鬧就是一夜。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青年裡也不再漆黑一片,商容洲有氣無力地倚著趙呈徽的胸膛,半晌低低地問一句:“你是不是該處事了?”
“……都這樣了,還要我處事,真當我是鐵打的?”趙呈徽勾唇。
商容洲無語地掃了他一眼:“所以我讓你適可而止,為何不聽呢?”
趙呈徽將她抱得更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兩個人緊緊相擁,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
許久,商容洲自嘲:“我這算不算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做什麼妖妃,做我的妻子吧。”
趙呈徽說完,屋裡頓時靜了下來。
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久,他的表情就越沉重,終於在他忍不住要問她為何不答應時,他聽到輕輕一句:“好。”
趙呈徽愣了愣,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我說好,”商容洲說完,眯著眼睛捏住他的臉,“但先說好,我可沒有宮斗的興趣,你最好也不要給我搞出一堆妃嬪來。”
【要是隔三差五的冒出來新女人……她可沒有那麼多精力去宮鬥……】
【時間不多了啊……】
“你想多了,”趙呈徽淡定地將她的手移開,“若是再來一個你這樣的,我恐怕半條命都要搭在裡頭,所以還是算了,只你一個也不錯。”
商容洲這才滿意,枕著他的胳膊商議何時舉辦封后大典。
兩個人聊了幾句細節,趙呈徽便起床去批奏摺了。商容洲賴在床上,看著他平靜地更衣、平靜地洗漱,最後平靜地轉身離開,心裡不由嘟囔一句,未免太淡定了。
嘟囔完,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心滿意足地在床上打了個滾。
另一邊,趙呈徽平靜地進入書房,垂著眼眸開始批閱奏摺,批到一半時,兩個先前得罪過趙呈徽的前朝舊臣來了,一進門便心如死灰地跪下,等著趙呈徽降罪。
趙呈徽隨意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本來該殺了你們,但我今日心情好,回去吧。”
大臣們:“?”
他們面面相覷,回過神後趕緊走了。
趙呈徽繼續批閱奏摺,等到案頭的事全部做完後才離開御書房。
負責書房伺候的丫鬟等他走後,便開始整理批閱完畢的奏摺,結果在搬運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一摞奏摺都摔在了地上,他趕緊一本一本撿起來,撿著撿著動作就放慢了。
將軍……竟然在每一本奏摺後,都提了一句他要與長公主殿下成婚的事。
這是真高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