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珍貴反而要往後靠了。
於是,只不過斟酌片刻,他就笑著點了點頭:“還請大人稍等片刻。”
只用了不多久,賈耐勞便去而復返,手中卻是捧著一個樣式普通的木匣子。開啟蓋子,他鄭重其事地從中取出一張羊皮紙在桌子上攤開,這才抬手示意汪孚林自行觀賞。畢竟,看是一回事,複製又或者說重新依樣畫葫蘆繪製一張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況,這完全是用葡萄牙語註釋的地圖,他很自信汪孚林不一會兒就會讓自己進行解釋說明。可須臾之後,他就看到汪孚林用一根手指指在其中一個位置上。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就是賈主教你的國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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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三章 資訊不對稱的優勢
賈耐勞的目光隨著汪孚林的手指,落在了那個小小的半島上,登時大吃一驚。然而,他畢竟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並沒有那麼容易就把這份驚訝露在臉上,而是故意若無其事地問道:“莫非是佛朗哥船長告訴大人的?”
“當然……不是。”汪孚林笑吟吟地挑了挑眉,見賈耐勞的臉色終於微微一動,他卻沒有說緣由,而是手指在一個個國家點過,這才開口問道,“賈主教,用你的語言,從前怎麼稱呼你出生的那個國家?”
“Portugal。”儘管不明其意,但賈耐勞還是非常謹慎地說道。
“光是聽讀音,彷彿和佛郎機三個字似乎完全搭不上邊。”汪孚林微微一笑,隨即若有所思地說道,“按照北方官話音譯,似乎可以讀成波爾杜葛爾,但按照翻譯文字應該要做到信、達、雅這個規則,不得不說,波爾杜葛爾這五個字實在是拗口得很。不若按照粵語和閩南話的讀音,翻譯成葡萄牙,賈主教以為如何?”
葡萄怎麼會有牙?
這恐怕是後世很多第一次接觸到葡萄牙這個名字的小朋友最大的疑問,汪孚林卻聽人提起過,葡萄牙這個名字的由來,恰恰因為不是中國人自己翻譯的,而是一個不懂北方官話,只懂閩南話的美國人如此翻的。然而,比起從前其他拗口難記的譯名,葡萄牙三個字可謂是朗朗上口,一下子就取代了從前那些五花八門的譯名。正因為如此,早已習慣了後世那些譯名的汪孚林。這會兒借用這一張地圖想要做的第一件事。無非便是正名。
正好趁機把歐洲那些國家的中文譯名全都給定下來。省得日後聽到大明版各國譯名,他耳朵癢得難受!
如果換成是別的葡萄牙人,對於汪孚林這番話,也許只會單純理解為汪孚林只是一時起意,但在精通神學,掌握英語、法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拉丁語,還能說一口不錯的粵語和官話,只在漢字的閱讀和書寫上不大行的賈耐勞聽來。卻從中分辨出了一絲絃外之音。在澳門這麼多年,他也接觸過不少商人,這其中,甚至有因為逐利之心而不惜罔顧明朝的海禁,前往東南亞呂宋滿剌加等地定居的,但很多人仍舊分不清他們這些歐洲人到底有什麼區別。
而面前這個明朝的官員,竟然能夠在地圖上準確地指出他的國家所在,而且分明是準備定下一個通用的譯名,這豈不就和自己先前設想的一樣,透過這樣一個人楔入明朝內部是很有可能的?
因此。賈耐勞根本沒去想葡萄有沒有牙這種荒謬的問題,滿臉欣悅地笑道:“好。非常好!這麼多年來,我國和很多來自西方的國家一樣,都被稱之為佛郎機,現在終於得到了一個好聽又好記的名字。”
“很好,那麼我們繼續下一個。貴國相鄰的這個國家怎麼讀?”
這一次,賈耐勞不再像之前那樣一頭霧水,而是含笑說道:“LesEspan…as。這就是我出生那個國家鄰國的語言,據說是野兔之國的意思,但也有人說是礦藏之國,寶藏之國的意思。”
“那麼翻成西班牙,賈主教你看怎麼樣?”
和休息室一牆之隔的門外,因為隔音效果平平,包括陳炳昌在內,每一個人都能隱隱約約聽見汪孚林和賈耐勞的談話。可聽清楚了並不代表他們就明白了,這會兒他們無不你眼望我眼,誰都不明白汪孚林究竟在幹什麼。至於賈耐勞嘴裡蹦出來的那些發音古怪的詞,他們就更加茫然了,不由得全都異常佩服汪孚林只是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能想到合適的譯名。這一翻譯,那些聽著古怪的詞語就全都變得簡單易懂,就連他們也能記住幾個。
除了之前的葡萄牙和西班牙,還有什麼法蘭西、英吉利、德意志、奧地利……總之全都只有一個特性,那就是順口得很!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