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才是上策。
但是……這也怪不得他嘛!
從同居的第二個晚上算起,他已經過了整整五個比孤枕難眠更加難熬上百倍的夜晚。
最喜歡的人就睡在自己懷裡,從頭到腳緊緊地跟自己貼住,近得不僅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也能觸碰到他光滑的肌膚,更能清楚地輕數他身上的脈動,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有進一步的動作。
唉……
那種只能眼睜睜流口水卻不能動手的感覺真痛苦,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會忍不住破戒,沒想到最後雙眼一閉、把牙一咬再將心一橫,他就這麼忍下來了,連他都很想讚美自己的定力。
只不過,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在咬緊牙關、安分守己了一百多個鐘頭後,眼看著可以肆無忌憚的過未終於來臨,尹冰暉情緒就不由自主地浮動起來。
加上這幾天桀要士都沒抗議他提供的過度協助,他是有些得意忘形。
不過,摸摸還隱隱作痛的頭部,他抬起頭窺視桀要士的表情,發覺他的怒火似乎退了一點。
「要士……」
尹冰暉明顯是試探性的惶恐語調讓桀要士重重嘆了口氣。
每當尹冰暉露出那種半帶哀求的撒嬌表情時,他滿腔的怒氣不知怎地就是發作不起來。
「好了,你動作快一點。」桀要士禁不住地又喟了一聲,看了眼天花板後說道:「不然我會趕不上上班時間的。」
這除了表示他已經氣消之外,也表示其實他的怒意並不如表面上那樣強烈,尹冰暉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
「嗯!」尹冰暉如釋重負地應了聲。
***
晚上七點零五分,一臉倦容的桀要士坐進電梯,一路從十八樓下達地下停車場。
「要士!」
電梯門叮咚一聲開啟,才踏出沒幾步,鑽入耳裡熟悉的呼喚聲讓他驚訝地停下腳步。
「尹冰暉?」
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定睛一看,那滿臉笑容朝自己箭步飛來的青年的確是尹冰暉。
今天他是自己開車來公司的,回去時自然不需要尹冰暉的接送,所以怎麼也沒想到會往這裡看到他。
「你來做什麼?」
「來當你的司機。」
「啊?」
「走吧,要士。」
見他怔在原地不動,尹冰暉上前拉住他的手。
「喂!」
桀要士驚恐地想要甩開那來得太過突然的手,那隻緊緊扣住他的手不但收得更緊,還用力地將他扯向自己。
「放心,這裡除了我們之外沒其它人。」
「不是這個問題!」
「有什麼關係嘛,要士,又沒人會看到。」
「被看到的話還得了!」桀要士不悅地白了他一眼。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在這裡一直等,確定沒其它人。」
「一直?」那是什麼意思?
「嗯……」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尹冰暉歪著頭笑了一下。「我一個鐘頭前就來了。」
「一個鐘頭前?」
本來還猜想尹冰暉是不是正巧有事到附近然後順便過來,但他這句話已經推翻桀要士的猜測。
原本認為尹冰暉是開他自己的車過來的想法,也在他跟著自己走到日產的灰黑色轎車前完全打消。
「你沒開車過來?」
「對,我是坐計程車來的。」
桀要士訝異地望向他,這才發現尹冰暉似乎是特地走這一趟。
連自己的車子都沒開來,卻坐計程車跑這一趟,讓人想不懷疑他前來的目的都難。
非常不幸的是,要搞懂尹冰暉心裡在想什麼,對桀要士而言是比登天還難,所以在絞盡腦汁仍然想不出合理的答案後,他索性開口問那個一直笑逐顏開凝視自己的人。
「你到底是來幹嘛?」他不覺地嘆了口氣。
「載你回家啊!」尹冰暉回答得理直氣壯。
要弄明白他的想法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加上桀要卡已經累了一天,沒什麼氣力去做這種推論。
「為什麼?」
不需要他來載他也能自己開車回去,想不通尹冰暉為何特地做出這些多餘事的桀要士直覺地問。
就在同時,才從西裝內側暗袋取出的車鑰匙,卻在瞬間被尹冰暉一把搶過去。
「你幹什麼?」
突來的狀況弄得桀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