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還遠就壓力巨大,可是天眼卻根本無法看到靈力線條。
張瀟晗硬闖大陣,根本不考慮她是不是能破解大陣,一進入到大陣,就將魔氣催發到極致,甚至不再壓制不死之心的跳動,而就如她想象的一樣,不死之心的跳動,果然引發了戰魂鼓。
身處在大陣中,視線卻更為清晰了,就在六十四根玉柱環繞中間,一道黑**氣陡然升起,隨著魔氣升起,張瀟晗清清楚楚地看到一面黑色戰鼓,一根雪白的鼓錘被綁縛在戰鼓之上,“咚”的一聲,這戰鼓聲竟然壓制了她心臟的跳動,而她的心也忽然一痛,望著戰鼓鼓錘,就好像在望著她身體的另外一部分。
她的心被戰魂鼓激發,好像要激起無窮的戰意,可她的神智卻還是清醒的,清晰地體會到心臟帶給身體的戰意。
一方是被心臟支配的身體,一方是並沒有放棄身體控制的神智,就看哪一方能成功地控制這個軀體。
若是其他人進入到這個陣法,此時注意的便不僅僅是身體的變化,還會有陣法的變化,擔憂自身生命的安全,可張瀟晗從離開上古戰場之後,內心裡就彷彿完全不在意生命一般,此刻,更是完全不理會陣法,只執行魔氣,憑藉戰魂鼓的牽引,向玉柱中間那面黑色戰魂鼓橫衝直撞過去。
隨著距離的接近,張瀟晗知道她賭對了,她知道她如此做法確實危險,可危險卻不會馬上降臨的。
這就是天意,卻不知道最後取勝的是天帝的天意還是凰姬的天意,而不論誰勝利,她不過是被利用的一顆棋子。
既然她是棋子,那就要發揮棋子最大的作用,不然豈不是白白辜負了棋子二字?
陣法之外,張瀟晗所作所為夷幀雖然同樣看不清楚,可是他一隻手一直微微拈動,好像在計算著什麼,面色也一點點難看起來。
修士們一向都是避免沾了因果,包括他這樣的上古修士,一旦沾上一點因果,都要想辦法化解掉,所以占卜的時候,才會以壽元或者自身損失為代價,就是為了化解因果,可怎麼會有張瀟晗這樣的修士,生怕自身沾染的因果不夠多,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她要她所有被分散到朋友身上的因果,她還要承擔他作為智者無法擺脫的因果,而現在,她正在試圖將魔界帝子的因果牽扯到自身上。
只是,雖然有這業因大陣聚集因果,她想要以一己之力完全承擔三十萬年神界戰爭的因果又怎麼可能?他是因為張瀟晗獲得的自由,自然也要分擔一部分因果,不僅是他,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要將因果分擔的。
夷幀放下手,他不想再重操舊業,三十萬年的囚禁,他都沒有做過一次占卜,如今脫困了,更不想為這個瘋狂的女修占卜。
她要因果就要好了,他倒要看看,她一身可以承擔多少因果。
夷幀思慮之間,張瀟晗已經接近了戰魂鼓,她甚至還沒有弄明白何以如此順利,黝黑的戰魂鼓就忽然佇立在她的面前。
清醒的神智告訴她,不應該如此順利地到達戰魂鼓身邊的,但是心臟與戰魂鼓之間的牽扯是如此清晰,清晰到隱隱作痛,迫切地希望合為一體,讓她不願意思考如此順利的原因。
在戰魂鼓之前,張瀟晗站下了。
只要一伸手,戰魂鼓便唾手可得,可真要伸手的剎那,她不可避免地猶豫了,她知道只要她伸手,便是翻天覆地,一切不容更改,也知道她必然會伸手,猶豫遲疑,只是本能。
她只站立了片刻,遲疑了一息的時間,然後便平復了心情,對這一天她已經有準備了。
魔氣在經脈流轉,流轉到心臟的時候,忽然牽出一絲不死之意,心念一動牽入指尖,張瀟晗屈指一彈,一點帶著不死之意的黑光飛向戰魂鼓鼓錘。
好像時光飛逝般,這點帶著不死之意的黑光好像穿過了時空回到了上古時期,張瀟晗的視線追隨著它,眼看著它沒入到白色的鼓錘中。
黑色流光浸入到鼓錘中,鼓錘微微戰慄了下,接著緩緩抬起來,黑色流光剎那從白色鼓錘中綻放,張瀟晗的心猛的一縮,清晰地感覺到一痛。
好像鋼針插入到心臟中一般,她痛的眼睛一眯,而這一痛之後,便是另外一種感覺,彷彿那鼓錘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手指輕點,又一點帶著不死之意的靈光落入到戰魂鼓之上,同樣的黑色流光劃過,心臟同樣的一痛,然後又是熟悉的感覺,她好像找到了她丟失的骨骸,她的面板,她的骨骼與面板正在被撕裂,拆分,疼徹身心的感覺讓人絕望。
可她的神智是清醒的,知道肉身這種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