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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正函,影印手跡見劉大年主編《孫中山書信手跡選》(北京,文物出版社,一九八六年十月)頁一九三~一九四。其實,孫公於民初尚明言「餘乃極端之社會黨,甚欲採亨理?佐治(或譯亨利?喬治)氏之主義施行於中國。」(見《國父全集》第三冊;吳著孫傳頁一〇五七)亨利?喬治是議會政制下的社會改革家也。孫公捨棄喬治而服膺列寧,實是「二次革命」之後,彼之思想進入另一階段,已與「列寧主義」暗合之故。一旦發現列寧,乃盡棄喬治而學焉。吳稚暉論孫文有言曰:「孫文從不記人過能說海闊天空的大話;他有勤快、寡怨、服善三長。他惟此三長,就此三長,把他裝扮成一個首領。比檀香木雕著的木頭首領自勝。」見吳致陳炯明書,引於《陣炯明傳》頁七〇~七四。事實上,列寧亦有此三長,尤其是勤快。餘讀《列寧傳》,便覺二人有極相似之處。二人在學時,同為聰穎兒童,一班之首。流亡期中,同入「大英博物館」自習。只是列寧對「一黨專政」、「個人獨裁」悟道較早。孫氏誤於林肯與喬冶,致被個人獨裁的袁世凱所通緝,於是始大徹大悟,不顧所有老同志之反對而搞其個人獨裁的「中華革命黨」來。列寧當年亦嘗不顧諸老同志之反對而獨行其是。或問列寧黨內政敵,何以全黨不敵一人?該人答曰:「因為全黨中再沒第二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啥事不幹,專搞革命嘛!」孫中山也正是這樣的,一天二十四小時,數十年如一日,鍥而不捨,金石可鏤,專搞革命,不死不休,終於擊敗所有政敵,成為「國父」。關於上述列寧故事,參閱英文《列寧傳》(David Shub LENIN ; London; New York &Torontor The NewEnglish Library; 1948 ; p66)。

(83)當中共紅軍尚在「蘇區」與白軍作戰時期,毛澤東曾對蔣介石一手組成的「強大的中央軍」,甚為羨慕,他自己也想組成一支強大的紅軍,故有此戲語;然後期《選集》中,此話則被刪除,但是有深度的中共黨史家,當能記憶及之,甚或一索得之。

(84)此處評蔣之言,餘聞之於一位國民黨中常委,可能這也是國民黨高幹們的共同意見。列寧如以中國傳統哲學規範之,或可稱之為「法家」;蔣在一九二七年之後或可概括之曰「陽儒陰法」,也就變成該中常委所形容的政治領袖了。

(85)筆者曾參用中西史料檔案,就此一公案於一九五二年在哥倫比亞大學撰一英文「碩士論文」(凡十八章,共二七〇頁)以詳辨析之。

(86)見中華革命黨總理「誓詞」各影印本。

(87)見注(82)。

(88)「毛澤東思想」無論在思想上、在方法上均為「列寧主義」的延伸。西方學者每以把馬、列主義引入農村為毛氏之貢獻,其實工、農同列,列寧實首倡之也。

(89)讀者之中。或有人認為筆者此言是對「國父」有點「諷之也」之嫌。其實「孫文學說」和任何學說一樣。除卻一部分有實踐價值的真理之外,都是空洞的假設。偉大的空話自孔丘、蘇格拉底之後多的是哩!豈只中山。吳稚暉不也說:「孫文能說海闊天空的大話。」中山好友之言,自是可信之評。

(90)「以俄為師」在中國現代化歷史上是個極重要的主題。這一主題在八〇年代已完全失去意義。今日中國之開放政策帶動蘇聯及所有社會主義集團的國家「以華為師」,後來群起開放變法,便是明證。

*一九八六年十月二十六日初稿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補訂於北美洲

原載於《孫中山和他的時代——孫中山研究國際學術討論會文集》(中國孫中山研究學會編,北京,中華書局出版,一九八九年),

中冊,頁一三四八~一三七五。

六、細說辛亥革命

辛亥革命的爆發,至今已整整八十週年了。為這八秩大慶,海峽兩岸乃至日本和美國的中華史學界,都在紛紛集會研討,並撰文以為紀念。在我們執筆之前,首先想自問一下,「辛亥革命」這四個字是誰發明的呢,或是誰首先使用的呢?筆者不學,自覺此答案已不可考;至少是爭議很大,姑置不論。且說「辛亥」。辛亥是我國曆史上傳統的「干支紀年」裡,六十年一迴圈之中的一個年頭。我國曆史自黃帝以降,已有七十八個「辛亥年」。我們這個「辛亥革命」是發生在第七十七個「辛亥年」。這個辛亥,在清朝歷史上是宣統三年;在西方耶穌紀元上,則是一九一一年,所以西方史學家,都把「辛亥革命」翻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