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個沒有什麼威懾力的少年,根本不用畏懼他那虛有其表的張牙舞爪。
“算了,我們不要再糾結李問均那個草鳥的事情了;反正外面有人操心,我們就在這安心的待著好了。”
“我聽說你會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如你教教我,好不好……?”
鍾離昊一撩前襟,毫不在乎地坐了下來,努力擠出誠懇的痞笑,低聲懇求對面那懶洋洋一副漫不經心表情的少女。
東方語眯起眼睛瞟了瞟他可愛的娃娃臉,隨即歡快地笑了起來。
這小子既然甘願進來這陪她解悶,她不好好地人盡其用,豈不辜負了人家一番美意。
這一對隔了一道腕粗鐵柵的少年男女,就這樣盤膝席地坐在汙髒的牢房裡,抵著頭低聲地嘀咕起來。
刑部尚書的書房裡。
“稟大人,屬下一直在監視他們兩個,除了聽到那個小子承認他自己是郡王外,他們兩個一直在那裡胡謅海侃,還拿起牢房裡的枯草玩起什麼遊戲。”
管正負手站定,略略轉身冷眼瞟過獄卒,“他們就一點也沒說到關於這件案子的事?”
獄卒搖頭,“沒有,他們現在就在牢房裡划拳。”
管正陰沉著臉,皺著眉頭,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你繼續密切監視他們。”
他抬頭望了望天,這個時候,天已完全黑透。
他負手在書房裡又走了一會,尋思著城南天華一街暖水巷怎麼還沒有訊息傳回來,李問均是死是活,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也應該有結果了。
若非現在天色已晚,那邊又還沒有結果;忠勇侯作為苦主都還沒有前來衙門上告,這案子他必定連夜升堂審問。
他總隱隱覺得將那兩個小祖宗關在他的刑部大牢裡是件麻煩事。
管正揉了揉緊蹙的眉心,沉沉地嘆息了一聲。
然而,他嘆息的聲氣還未消盡,忽然有人來報,說是東方府有人前來要求到刑部大牢視察學習。
“去去去,”管正一聽這話,立即不耐地揮手,連聲道:“他們以為刑部是大牢什麼地方,是他們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隨便進來視察的嗎?”
“可是大人,那個少年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傳話的衙差略抬頭瞄了管正一眼,才小心翼翼又拱手道:“那是東方夜大將軍的兒子東方磊,他在年前就被陛下授予了少將軍的軍銜;而且,現在他手裡還握有陛下恩准他前來刑部大牢視察學習的聖旨。”
“少將軍?聖旨?”管正捏著眉頭,覺得腦袋隱隱作痛,“你怎麼不早說,既然有陛下的旨意,那就讓他進來吧,不過,你告訴他,這關押重犯的牢房可不宜參觀。”
他想了一下,忽然又改口道:“哦不,所有的牢房都帶他去參觀參觀,尤其是關押重犯的牢房,讓他好好地仔細參觀也無妨。”
管正眼底精光閃爍,在心裡默默打起如意算盤來。嘿嘿,他記得這個東方磊不是東方夫人姬氏的兒子嗎?這姬氏與那個小丫頭之間的矛盾可謂水深火熱,要是東方磊在參見牢房的時候,盛怒之下將那個小丫頭給——怎麼了,他到時可不就落得一身輕鬆了。
衙差雖然心裡有些奇怪管正前倨後恭的態度,但他並沒有多問,領了命就出去了。
不過,管正很快就發現,他的如意算盤還未來得及實施,就被人狠狠無情地打破了。
繼東方磊奇怪的要求後;風情也派了人進來堅守刑部大牢;就連太子也派了人來;此外,連一向不與任何大臣結交走近的段柏召也派了人進駐刑部大牢。
這一下,刑部大牢就變得人滿為患了。
當然,這些人全部都堵在了牢房外面。就連天井也擠滿了人。
管正瓣著指頭數了數,不由得再次皺起眉頭,落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這東方府、風昱、風墨白、風情、風絡,再加上鍾離昊帶來的侍衛;還有段柏召,林林總總的各路人馬,何止將他的刑部大牢給擠破;最要命的是,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容易打發,或好相與的。
在管正愁眉苦臉的時候,東晟最具權勢的人也將他身邊親信錢公公派了出來,還直接進駐到牢房門口來。
管正看見這陣勢,眉頭自皺起便再沒有松展過。
若在這麼一幫各握權柄的人物監視下,還有人敢在刑部大牢將裡面那個丫頭下暗手的話,他相信,大概不用眨眼的功夫,這些人立馬就會將他的刑部衙門給拆了;哦,說拆了還是輕的,他估計真發生這樣的事,他的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