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說罷,她拋了一個大大的媚眼。
正在他在各種甩掉橡皮糖的方式方法之間徘徊不定的時候,一聲大吼從門外傳來,“放手!!”
身形如箭,沙朗竄到兩人之間把黃了了推到一邊,叉著腰怒罵道:“朋友妻不可戲,md這都不懂?!”
黃了了毫不相讓:“偏要調戲就要調戲!你禍害哪家閨女隨你,美男是我的,我不許!”
貓狗大戰正式上演。觀戰的錢北真心認為他們兩個的確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比一個麻煩。
最後還是沙朗憑著人高馬大,搬沙包一樣扛起黃了了,忍受著刺耳的尖叫抗議將之扔到樓外。
前些時候,他和錢北吵架了。所以今天猶豫了好久才過來。還記得那天晚上和沙朗一起在外面吃過飯,而後一路到家氣氛很美好,自己一個勁的講笑話,笑得錢北彎下腰來,肚子都抽筋了。
異於平常,他把錢北從輪椅上抱起來,懷裡的人安安靜靜的,既沒有瞪眼也沒有不悅,面頰因為剛剛的笑意而泛紅,眼簾下垂,像是羞澀一般。
把他輕輕地放在床中央,沙朗猶豫的伏在他上方,盯了足足半分鐘。
錢北抬起頭,撲哧一下又笑了,說:“你呀……”
滿眼唇紅齒白,半開半合的花兒,讓人最有采摘的慾望。他想也沒想地捧住錢北的臉,一股腦親了下去。
掃過貝齒,柔軟的舌頭親密糾纏間,來不及吞下的唾液順著他的唇角滑下銀色的絲線。抓住不安分的手臂,大力把它們摁在床頭,沙朗明知不可操之過急,但是突然的衝動讓他難以自拔。
貼合的身體告訴他,情動的不僅僅是自己。
撥開礙事的襯衫,把頭埋在他的胸前,用唇舌感受他光滑柔韌的肌膚,不由自主輾轉纏綿、身心俱陷。
錢北似乎在掙動,鉗制鬆開的下一秒沙朗感到後腦劇痛,黏糊糊的液體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錢北不知何時已面色如霜,鮮血滴到了他的脖頸上,他木然地坐起,冷冷地看著沙朗。
“夠了,你接近我到底是什麼目的?”
沙朗捂住受傷的地方,生怕弄髒床單地連忙下床,惶惶然光腳站在地板上,有點可憐巴巴的感覺。
“什麼目的?”
“我是個殘廢,比你大了十歲,一事無成窮困潦倒,你何苦纏著我?”
“不,你很好,比我好太多……我想照顧你……求求你,別趕我走,我再也不亂來了……”血模糊了眼睛,眩暈的感覺衝上腦袋。
“我沒空和小孩子玩過家家的感情遊戲,虛情假意我見過太多。從今以後,你不要再來。我會給你主子一個交代。”
沙朗聽不清、更弄不懂他說了什麼,茫然地瞪著衣衫半露的錢北,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急火攻心竟然當場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他頭纏繃帶地躺在小診所的床上,旁邊兔牙的神情就像是他死了一般悲慼。
“嫂子的手段越來越高超,傢伙都用上了,天,那麼沉的茶壺!老大,如果您鬼迷心竅還不休妻的話,補修一門防身課吧,我給您報名去!”
如果沙朗不是氣若游絲心如飛絮,早就當機立斷把兔牙一腳蹬飛。
有心無力的某人蒙著臉開始思考吵架的始末,尤其是後來錢北說的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百思不得其解的他隔日回到家繼續養腦袋,睡醒了就窩在沙發裡吃核桃補腦,同時對著上午的肥皂劇發呆。
劇情分外無聊。始亂終棄的傳統套路,面對苦苦哀求的倒黴女人,男人恬不知恥地大聲宣告:“當初玩玩而已,你何必當真!”
女人哭著說:“難道當初都是假的嗎?嗚嗚……”
“虛情假意”“感情遊戲”……錢北說過的幾個詞突突地竄入腦海。
醍醐灌頂一般,沙朗猛地蹦起來,大叫道:“我明白了!他這是沒有安全感,試探我的真心呢……我真笨死了!”匆匆解開頭上誇張的繃帶,套上一件背心,風風火火地向心念已久的地方奔去。
扔掉黃了了的沙朗重新走進房間,氣喘如牛,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那邊錢北燒開一壺熱水,拿過光榮掛彩、平添幾縷裂紋的茶壺添了一小撮墨綠的茶葉,神情悠然倒水泡茶。他的世界彷彿只有這一壺散發著苦味的茶水,神態安詳地注視著升騰的熱氣,充分地無視了透明人沙朗。
沙朗對於他來講,從來就是個莫名其妙的存在。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糾纏,莫名其妙的對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