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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來著?」

「這個……」玉堂春一愣,倒想不出怎麼介面,說是沒見吧,可那麼多丫鬟下人瞧見,不是黃口白牙的扯掰麼?可說瞧見了,卻又不知這魔星會鬧什麼彆扭。

一番計較,玉堂春才緩緩開口:「王爺,這哭算什麼呢?這人哪打小誰不是哭著來哭著去,若是不哭,這人活一世也沒個想頭,哭一哭十年少啊。」

「你倒是能扯。」禁不住一笑,溥旋面上紅了紅,擺了擺手放玉堂春出府。

一徑轉身,玉堂春就朝前門走了去,走到前門,心上一掛又回頭探望,倒是見溥旋仍舊呆呆的立在門口出神。忍不住鼻酸,難耐淒涼,抹了老淚,玉堂春隨著六子而去。

師徒二人一行回門,日光如梭,轉眼又是幾日過去。

這幾日,無甚大事,無非又是殺了幾個拳匪,鬧騰了幾次亂黨,這世道,人比浮萍命比狗賤,少些嘆息多些驚惶,昏昏噩噩年華空度。倒是臨近十八日,有了大事發生。

說是大事,其實也就玉堂春一個人腳底打怵,卻原來是玉堂春的小師弟玉澤秋,隔街對牆開了濟世堂。開張那天,玉堂春措手不及,瞥見小師弟臨街對角的朝自己冷笑,一時虛汗恍惚,忙吩咐六子關門大吉。

一邊關門六子就一邊抱怨:「師父,小師叔他這是存心和你作對呢。」

「知道,你還囉嗦。」玉堂春喝罵。

六子更是委屈。「他和我們作對,我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關門?難不成師父你怕他?」

「渾話!」

又是呵斥,六子的氣越發起來了。

「師父,我這不是渾話,我說的這是大實話!誰不知道師父心心念唸的都是小師叔,可您也不能因為掛記他就要丟自己的飯碗。

「再說,這小師叔已是有了家小,師父怎麼還想不開?想當初在保定咱們就沒少受小師叔的氣,合著到了京城,咱們還得在他腳皮子底下做人。

「師父,六子雖笨卻也看得出,小師叔那是忌諱你,你醫術比他高明,他那是鐵了心的和你一爭長短。師父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我不明白?師父我可比你明白多了!」氣不打一出來,玉堂春瞪了眼。

他自是知道小師弟的心思,可他卻不願與他一爭長短。一是因為這小師弟自小他就沒少放在心上,二嘛,自然是木秀於林風必捶之的道理。

這世上做人,都是一番道理,倘若應了那句俗語,處處爭做出頭鳥,恐怕這槍頭子自己就應付不暇。因此,玉堂春是連哄帶罵,吩咐六子閉好了門,只等對門風頭過去,再開門問診不遲。

他雖是這番思量,但在玉澤秋那兒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了。

玉澤秋見他門扉緊閉,更是無端氣惱了,只道玉堂春如今長了志氣,不將他放在心上。玉堂春越不將他放在心上,他卻越要叫玉堂春好看。

因此,這開張與關門,相形下來,為日後無端憑添了許多亂子。

這是後話,我們先且不敘。

卻說那溥旋送了玉堂春回門,倒是一番好思量。原來這溥旋為人並不似平日裡的放蕩形骸,他自小生在王府,老王爺待他又是極嚴厲,怎會不識書知禮。

不過,十三歲那年,他隨了父親進宮,趕巧遇上了一場宮闈傾軋,方才得曉這人生事宜,終比不得面上的風光堂皇,再加上他天資聰穎,對人對事看得通透徹底。是以這亂世之中,多少有些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慨嘆。

可殊不知,這古往今來唯有這獨字最是忌諱,任你天高海闊,想要獨善其身卻是萬萬不能。因此獨醒不成,少不得學那魏晉七賢,裝瘋賣傻、放浪形骸。

這正是平生意不適,空負身後名。

話雖如此,但心中塊壘卻也終日難消。想那日在恭靖王府,朝內爭鬥的端倪已現,且不說恭順王府和恭靖王府各自為營,光是一幫子朝中大臣分列站隊就是一陣忙,更何況,這背後裡還摻了個皇上與太后。

按說,這溥旋素日裡與恭順王府頗為親近,原應站到恭順王府一道,可他心底也有計較。維新一事,雖說現下如火似荼,可畢竟根基不深,好比那原上的荒草,一把火燒過,旺倒是旺,但時日不長。

再則,他也不喜攙雜這些饒舌是非。是以和恭順王府親近是親近,卻並不願在立場上過多表態。

不過,那日恭靖王府一番話下,溥旋就暗自驚心了。原只是打算隔山觀火,可眼下,這火似乎已是燒到了廟門前不得不撲了。

又是著急又是慌亂,竟在玉堂春面前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