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沒說完,甘薔絲已迫不及待傾身往於昊唇上蓋下,可她動作卻遠不及躺在床上的於昊快,他猛然坐起身一手將睜大眼的她拉上床,另一手則刷地一聲將床帳幕簾址上,將兩人隔在床裡,也隔絕了此刻等在屋外看好戲的人們。
“你……”甘薔絲緊捂著嘴半天擠不出聲音。
“幾日不見,你還是這麼不長腦子!”於昊語氣雖是慣常的輕蔑,可這會兒,甘薔絲已能輕易自其眸中看見溫暖而深情的熾芒。
她眼眶中的淚珠猶然掛著,傻憨憨的笑容卻已爬滿了唇角。
“你這樣的脾氣,”於昊又是受不了又是心疼,他伸手幫她拭去淚珠,“肯定會讓人給賣了還幫忙數銀子的!竟還真信死人能以過氣渡救活?”他忍不住翻翻白眼,“這麼蠢的丫頭叫人怎生放心得下?”
“不放心……”她還是憨憨地傻笑著,眼角去了悲傷淨是日曜燦芒,“那就整日盯著吧。”
“那倒是,”他伸手動情地輕揉髮絲將她攬人懷中,靜脯著她的目光滿是歉意,“你不怪我又詐死一次騙你!”
她在他懷中用力搖頭,“為什麼要怪?”她望著他,眼神是如孩子般的清寧純真,“重要的是你還活得好好的,還能讓我有機會把想講的話說出來,不是嗎?”
“不單你有話要說,”他深深睇住她,“我也有很重要的話要說……我愛你,甘薔絲。”
“即使……”她偏著頭甜甜地笑,“我是個蠢得一無是處,除了趕屍什麼也不會的女娃兒?”
“是的!”他點頭忍著笑,“即使你是個蠢得一無是處的趕屍娃娃。”
“喂!”她有些不服氣了,噘起小嘴,“人家只是自謙,你沒必要真順水推舟承認我一無是處吧?你好歹可以讚我點別的呀!”
“贊你點別的,”他哼出笑聲,“說實話,不太容易屍
“你……”甘薔絲揮揮小拳頭。
“不過我……”他悄悄傾身,熾熱的眸網緊她,“就是愛你的一無是處廠
接下來,於昊在層層幕簾裡一次又一次用過氣渡暖法將她的身子煨得暖暖的。
良久後,屋外傳來華依姣涼涼噪音——
“夠了吧!於昊少爺,請記得你還是身有重症的病人!至於你,甘薔絲,探病時間巳過,明日請早!下回來,我要收費的!”
皇宮深苑大德殿裡,皇太子朱佑樘、壬王朱佑壬及朝中主事三閣老劉吉、劉翊及萬安三人,為了當今皇上朱見深乍然病臥床榻一事議論著。
“啟稟皇太子,”出聲的是萬安,因其與皇上最寵愛的萬貴妃同姓,向來自許為萬貴妃侄子,他是已逝萬貴妃及現今西廠太監符壽的爪牙,這會兒他扮出一臉憂心,“自從皇上聽了那民間皇子建言將張天師關人天牢後,就突然倒下昏迷,神志迷亂,讓人不得不將此事與這件案子起了聯想!”
民間皇子指的是牧星野,他的出現與受到皇帝的喜愛都離奇得緊,再加上牧星野還長子皇太子朱佑樘,是以為怕另生事端,眾人在提起他的均以民間皇子冠代之。
“是呀,皇太子,”接著湊近身的是劉吉,暗地裡,這三人早已與符壽那廝同聲同氣,是以早有串連是來幫張彥嶼脫罪出力的,“皇上病症離奇,宮中太醫個個束手無策,倘若是因著擒了張彥嶼而觸怒了天聽,此事不得不慎呀!”
“是呀!是呀!”最後開口的是劉栩,他向來膽小怕事,是個出了名的爛好人,只要禍不延己,什麼都是小事一樁,“忠義莊那年輕人送來的罪證雖可將張彥嶼人罪,但罪不至死,張彥嶼這陣子為了萬貴妃的事又幫了皇上多大的忙,若只是因其年輕時的小小錯誤便硬要將其治罪,只怕會讓人不服。”
三閣老有志一同拼命點頭。
彼端傳來一聲冷冷哼氣,哼氣來自於坐在紫檀椅上的朱佑壬,不過是聲哼氣,卻哼停了三人的搗蒜般點頭,在面對其他朝臣時三閣老或許可以意氣風發有百獸之王架式,惟獨在面對朱佑壬這隻大貓時,三人立即打回原形成了三隻小耗子。
聞聲朱佑樘將視線轉回身旁堂兄身上,對於朱佑壬,他向來感受複雜,因著父皇對其偏愛,他對朱佑壬向來既妒且恨,可現實裡,他卻不能不承認朱佑壬確有過人之處,是以才會贏得了自己父親全然的信任與喜愛。
他必須不時提醒自己要禮遇朱佑壬,畢竟現在的他還只是皇太子,雖可在父皇百年後繼承大統,可那都還是未來的事情,他現在還只是個廢立存亡操縱在別人手上的人,而朱佑壬,卻是對那有權決定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