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可以,”她說。“只要你能做到。”
12
他當然能夠做到;她快速被催眠,這更證實了她以前曾被催眠過,而且就在不久前。但他還是找不出想要的東西。她非常配合(柯特曾說,有些人更心甘情願地入睡),但到了某個點之後,她就過不去了。這既不是拘謹,也不是羞澀——她張大眼睛在小溪邊睡去,用一種很遙遠但又很平靜的聲音說起那老女人給她做的檢查,還有蕤想要“讓她興奮起來”。(聽到這裡,羅蘭攥緊了拳頭,指甲都掐進了掌心。)但就是有某個點,她的記憶出現了空缺。
她和蕤走到小屋門口,蘇珊說,站在吻月下面。老女人一直在摸她的頭髮,這一點蘇珊記得很清楚。她被蕤摸到的時候感覺很不舒服,特別是接受此前的檢查之後,但蘇珊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手臂太沉了,根本抬不起來;舌頭也太沉了,根本不能說話。女巫在她耳邊講話的時候她只能站在那裡。
“什麼?”羅蘭問道。“她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蘇珊說。“其餘都是粉紅色的。”
“粉紅?什麼意思?”
“粉紅,”她重複道。她聽起來被逗樂了,就好像她相信羅蘭是在故意裝笨一樣。“她說,‘嗯,親愛的,你是個好女孩,’然後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粉紅色。明亮的粉紅色。”
“明亮。”
“是啊,就好像月亮一樣。然後……”她停了一下。“然後我想那真的變成了月亮。也許就是吻月。一個明亮的粉紅色的吻月,像葡萄柚一樣圓潤飽滿。”
他嘗試用別的方法喚起她的記憶,但都沒有成功——每條通往她記憶的路——都以明亮的粉紅色告終,都是一開始模糊了她的回憶,然後變成一輪滿月。羅蘭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曾經聽說過藍色的月亮,但從沒聽說過粉紅色的月亮。他惟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老女人給蘇珊下達了強大的遺忘命令。
羅蘭想要讓催眠再深入一步——她會去的——但是不敢。他以前一般都是催眠自己的朋友們——都是課堂上的訓練,都是帶點嬉笑性質的,但有時會出點小亂子。範特或柯特總會在場及時控制局面。而現在沒有老師的介入;不管結局好壞,都只有學生留下來管理學校。要是他真的把她深度催眠,然後無法把她喚醒,那可怎麼辦?而且,有人告訴過他,人的潛意識裡是有魔鬼的。你要是深入到他們的領地,說不定魔鬼會從洞裡面游出來見你……
就算沒有這些考慮,現在也已經很晚了。要是在這裡待的時間太久的話就太不謹慎了。
“蘇珊,你能聽見我說話麼?”
“嗯,羅蘭。聽得很清楚。”
“好的。我會念一句詩。我說的時候你就會醒過來。等我說完的時候,你就會完全醒來,並且還能記起我們說過的所有的話。你明白麼?”
“嗯。”
“聽著:鳥、熊、兔子和魚,讓我的愛人美夢達成。”
她恢復知覺時的微笑是他這輩子看見過的最美妙的東西。她伸展了一下身體,用手臂圍住他的脖子,親吻像雨點一樣落在他的臉上。“你,你,你,你,”她說。“你就是我的美夢,羅蘭。你是我惟一的愛。你,就是你,永遠永遠的愛。”
他們再次做愛,就在河岸上,就在潺潺的小溪邊,兩人緊緊地擁抱著,感受著彼此的氣息。你,你,你,你。
13
二十分鐘以後,羅蘭把她扶到費利西婭的背上。蘇珊彎下腰來,雙手捧著羅蘭的臉,深深地吻著他。
“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她問。
“很快。但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嗯。比所有的戀人都小心才是。謝天謝地,你那麼聰明。”
“要是次數不太多的話,我們可以讓錫彌幫忙。”
“好。還有,羅蘭——你知道在翡翠之心那裡有個涼亭麼?天氣不錯的時候他們會供應茶點之類的東西,亭子就離那兒不遠。”
羅蘭知道。沿著希爾大街從監獄和市集會廳往北五十碼,翡翠之心是城裡最令人舒服的一個地方,有古色古香的小路,陽傘遮蔽的桌子,綠草茵茵的跳舞亭,還有小動物園。
“涼亭後面有一塊石牆,”她說。“在涼亭和動物園之間。要是你非常需要我的話——”
“我總是非常需要你。”他說。
她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笑了。“在其中一條比較低窪的路邊有一塊石頭——一塊發紅的石頭。你到時會看見的。我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