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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常情。

“臣……不能說。”右相神情一黯,“殿下如果非要追問,臣只能說……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便已經顯現出不安分。”顏成冷靜的眼神充斥寒意,隱隱含了殺機,“他心術不正,如若得勢,必會鬧出禍亂……”

說到這裡,右相大人幽幽抬眼望了眼對面相貌出色的青王,以一種十分忌憚的語氣補充,“無論什麼,只要他想得到——以臣十多年與他的朝夕相處觀察,還沒有能逃得過的。”

“所以在他十五歲的時候,臣尋機將他逐出家門,截斷其走上仕途的可能。只是,沒想到……只過了三年,他竟破開了老夫於官場事先設下的重重囑託與阻攔,竟然一步青雲。老夫實在不甘心,於是暗地裡佈置謀劃,又在陛下面前以避嫌為說辭推脫晉升排程,幾年來他只得了空閒不緊要的差事,到底風平浪靜,直到殿下你回來……”

“你是想說狀元公子妄圖迷惑本王,藉機上位麼?”帝少姜挑了挑眉,往寬大的椅上靠回,嘴角挑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殿下是明白人。”顏成回答。

青王便意味不明的笑了聲。

只說心術不正,卻能有‘禍亂’二字之重,又說不能開口講出原因,務必阻斷其仕途,似乎是故意將人引導到作亂叛逆的罪名上,這樣聽起來似乎很合理。長子有了不軌企圖,得知其謀逆心思的父親自然不可能殺掉自己的兒子,但又絕對不能聽之任之將滿門陷於危境,所以只能百般設法的阻擾,為什麼不能說出原因?一旦開口吐出自己兒子想要‘叛上作亂’,豈不是親口承認了他有‘不臣之心’?由做父親的講來,那必然不會有假,親口承認下來,那是滿門抄斬的重罪。說不得,說不得……故而講來,是難言之隱,於是只能說長子‘不安分’ ‘心術不正’之言。

但……顏成是什麼人?一國之相,他的城府完全能令他做些手段使顏燼陽絕無有得她青睞的機會,為什麼要選擇誠實的撞上來說什麼‘不情之請’?又怎麼會有那種天真,認為這樣委婉隱晦的方式就能得到與直言坦白不一樣的結果?特別是對著她這樣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的人?這種隱晦的意思極容易被她看出,由此可見顏成幾乎是故意散佈出顏燼陽的‘不忠不義’,由旁人來看,簡直是把自己兒子的脖子往鍘刀下送,合理麼?故意使出‘欲蓋彌彰’這種拙劣的手段,不就是刻意想引起她對顏燼陽的殺心麼?

明明是父子,竟如此險惡地懷揣著借刀殺子之心。顏氏的秘密,看來也是極為有趣。

帝少姜再看這面前的右相大人,突然有個預感,下次再回京城,想必會熱鬧無比。

“顏成……本王的臉這麼讓你懷念麼?”

幽幽吐出的一句話,顏成霎然聞之,當場怔住。

☆、生死

右相長公子坐等青王半個時辰不見人歸,起身回府,只道午後再來。

謝長安詫異地看這位世家公子帶著溫和笑意走遠。顏氏公子貌似已經肯定了青王午後才會動身離京。

果不其然,帝少姜回來的時候已是眾人午飯後。謝長安卻在此時聽聞下人報了個不好的訊息。

“陸敏青?”帝少姜淨手的動作一頓,只是一瞬又恍若未聞般慢條斯理接過丫鬟遞來的巾帕擦拭起來。

謝長安等她打理完,微微抬眼以詢問的眼神注目。

帝少姜露了個模糊的笑容,話倒不像是對別人說的,“也就是說,沒用了麼?”

長安垂目。

“都有誰進過他房間?”帝少姜問。

“送藥的丫鬟,陸敏青的親信靈鷲,”謝長安沉吟了一刻,最後鄭重補上了另一人,“還有右相公子。”

“他沒等到殿下,藉故探視陸敏青,不到一刻便從房裡出來。”

“沒有人阻攔?”這倒是令帝少姜意外了。

謝長安眼中滑過一抹疑惑,淡著性子老實回答,“這邊的人都以為右相公子與殿下關係特殊,再加上陸敏青身份也十分尷尬,況且有靈鷲一直在旁註意,因而並未有人出面阻攔。”

“接著說。”

謝長安點了點頭,“據靈鷲說,陸敏青因為傷的不輕體溫異常,當時並未清醒,並沒有與右相公子交談,而右相公子也只是進屋在榻前站了一會兒自言幾句便走了。等他一走,沒到一刻時間,陸敏青突然坐起身嘔出一口血就徹底暈了過去。”

“馮成怎麼說?”青王皺了皺眉。

“馮成把了脈,探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傷勢卻沒有緣由的惡化到危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