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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了。

沈濤聽罷,果真就火了:“哦,照你這麼說我要回不去你就不給孩子們交了是不是?”

瞧瞧,這個男人有多差勁吧?他咋就不用腦想想他是這個家的主樑骨,是他在掙錢耶!思蘭雖然也做些手工,但對於維持整個家庭來說其不過杯水車薪,填不了大坑。而在這個金錢主宰一切的社會里他們母子仨的生活可以說夠窘迫的了。早先為了節省開支她常常拾別人的衣服穿。她很少趕集市,逛商店。她把自己壓縮在一個最小的空間內,甚至不敢多交朋友,因為交往就會有禮尚往來,就意味著消費。現在她更不敢亂花了,孩子正在成長階段,他們並且已經接觸到了社會,他們的吃穿要儘量改善。

她咬著唇,淚水不經意的溢滿了眼眶:“我手裡現在沒錢了。”

“你想辦法吧!”沈濤打斷她的話在那頭兒冷冷地說:“我們這兒交工才給錢,我現在手裡也沒什麼了,你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去幹活吧?”

思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後儘量的放鬆自我,很平靜很平靜的說:“好,我明白了。”

沈濤怒衝衝問:“你明白什麼了?”

但思蘭已經結束通話了手機,她不想再同這個男人多說一個字。男人是女人的依靠,而她思蘭依靠誰?誰又會成為她的依靠呢?此時她真叫窮途末路哇!

曾經,簡單的家庭編織出了她一段簡單的童年生活和一段純淨的少女時代,從而令她的思想也簡單得如同一張素描,她從沒想到愛情、婚姻會如此複雜,這後來的路會曲曲折折,坎坎坷坷;她更不曾想到她會為了一個“愛”字而痛苦一生,疲憊一生,無奈一生。

“沈濤,你這是在逼我走一條不歸路。”她緩緩直起眼眸,凝注著窗外遙遠的空寂。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在窗上,而她眸中的光卻剎那冷若冰霜,如同她心底的陰冷,此時更添一層秋霜。

由於對兩個孩子的愛她包容著這個男人,由於對這個男人的怨她更加的忘不了昔日那段刻骨銘心的愛,而由於對昔日戀人的愛她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一個男人的愛。愛怨交織侵蝕著她的靈魂,讓她再也找不到初始的激情,她開始變得冰冷、麻木。

她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無論別人再怎麼會說:“忘記過去,從頭再來。”但這不是過去,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的事情,除非沈濤洗心革面了,她賀思蘭才有機會從頭再來。

但是她相信不會再有機會了,十幾年來這些已經養成了習慣,習慣變成了自然。

不大工夫,她身邊的兩個孩子都醒了。昨天晚上沈飛做噩夢半夜裡就鑽到了思蘭的被窩,看到思蘭呆呆的樣子便問:“媽媽,你又做噩夢了嗎?臉色怎麼那麼差勁?”

思蘭忙堆起笑臉說:“做了一個,不過已經不害怕了。”

沈雲禁不住問:“還是以前那樣的夢嗎?你為什麼不在枕邊放把剪刀呢?奶奶說很管用的。”

思蘭邊穿衣服邊說:“今晚試試。寶貝兒,媽媽先去做飯了。”

“蒸米飯,炒雞蛋。”沈飛突然喊起來。她這兒子調皮的沒法說,兩隻小胳膊抱著思蘭一條大腿,小嘴兒不住的在上面“吧嗒”著,又再哄她了。

思蘭無奈的搖搖頭,忍不住拿指尖在兒子的屁股蛋上狠彈了兩下,說道:“饞貓,就你會要著吃。”

沈飛還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男子漢大豆腐,能吃才能長。”

思蘭也憋不住被逗笑了:“什麼大豆腐,是大丈夫。”說著把兒子搡向一邊,趕緊下地去了。

生活是一種變幻的過程,是一段取捨的經歷,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在她的人生路上看到了什麼,而是用心靈感悟到了什麼。和兒子女兒在一起是思蘭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她會忘記一切的不開心,一切的不順心,並且包括曾經的那個人。她有理由相信,她雖然錯過了星星和月亮,但她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她的兒子和女兒必將成為她新的希望,成為照耀她心靈的太陽。

把鍋添好才去開院門,不料卻聽到自家那老太太正在外面同誰說話:“······給了,人啥都不要,人家有錢,厚著呢!兩天就買齊了······”不用猜也知道說什麼呢!

思蘭不由得站住了,就連那隻拿著鑰匙正準備開門的手也停在了半途,她自己也琢磨不透究竟是希望聽人家繼續說下去,還是真不願打擾她,再讓她過次嘴癮?但她心裡確實很生氣,人為什麼尖頭還要賤嘴,佔了便宜不說不行嗎?都是一家人耶!何苦氣死一個少一個,氣死兩個少一雙,留下自己喜洋洋——神經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