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心思,無憂無慮有多好!”
“你不要笑我,我是草包,不會想心思。”說到這裡,粉蝶轉臉問徐海,“二爺——聽說你要出海?”
徐海一驚,大聲問道:“誰說的?”
一看他神色如此嚴重,粉蝶心裡有些嘀咕,囁嚅著說:“我不過隨便問問。”
“你怎麼會想出這句話來問。其中——”
“讓我來!”王翠翹搶著說。她極機警,看出徐海的態度,嚇得粉蝶不敢說實話,不能不趕緊干預,阻住了他,她將粉蝶拉到一邊,溫柔地說:“事情不與你相干,你別怕!你只告訴我,怎麼會知道他要出海。”
“今天上午,我在後門外遇見一個熟人,閒聊了一會,是他問起我這話。”
“喔,那麼你怎麼回答他呢?”
“我說我不曉得。我還故意怪他,怎麼無緣無故提起徐海?徐海怎麼會在這裡!不是沒影兒的事嗎?”
“答得好!”王翠翹問道:“你那個熟人是誰?”
“我只知道姓李,腿有點瘸,所以外號李鐵柺。跟吳四是朋友。”
一聽“吳四”二字,王翠翹心中一驚,但表面上不露聲色,“好!好!沒有你的事。不過,”她閒閒地叮囑一句:“徐海的事,你不必跟人說起!”
“我跟誰去說?不會的。”說完,粉蝶就走了。
王翠翹靜靜地想了一會,覺得事情諸多可疑,亦諸多不妥;便走回原處,將粉蝶的話,都告訴了徐海與阿狗。
“這不用說,李鐵柺是由吳四授意來偵察的。”徐海很堅定地說,“走了一個,不能再走一個!”
“你是說,把李鐵柺抓起來?”
“對!”徐海問,“你們知道不知道,李鐵柺是何許人?家住哪裡?”
“也許是陳東的部下。”阿狗建議:“把粉蝶找回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說的是,我去問。”
翠翹急步而去,很快地得到了答覆:“李鐵柺本在城隍廟前設攤賣卦,如今已經歇業。常為吳四跑腿,有時也收買些古玩字畫之類的賊貨,到嘉興、杭州去賣。家就住在城隍廟東首的一條巷子裡。”
“說不定吳四的脫逃,也是這個人在外面的策劃,決不能放過他!”徐海向阿狗說:“兄弟,你趕快去辦這件事。”
阿狗心想,照規矩,應該請羅龍文設法,派差役持著火籤去逮捕,才合道理。不過,那一來輾轉費時,其間可能洩露風聲,讓李鐵柺聞風先溜,豈非白忙一場?不如自己動手。
主意打定,自己找了四個人,直奔城隍廟前,打聽到李鐵柺住在城隍廟東首巷子第五家,大門正對城隍廟的側門,很容易找。
於是阿狗帶著人到那裡,親自上前叩門。門內問道:“找誰?”
“我找鐵柺李。”阿狗隨隨便便地回答。
“此地沒有這人。”這句話便露了馬腳,是畏見訪客之意。阿狗心思極快,一面順口答了句:“你開出門來就知道了!”一面使個眼色,示意四面警戒。
裡面又盤問了:“你是誰?”
“我是杭州來的。”阿狗詐一詐說:“鐵柺李關照我,有好生意來通知他,怎的‘上門不見土地’。”
裡面沒有聲息了。這可想而知,是要拿這話去問李鐵柺求證。由這個瞭解,可以判定李鐵柺躲在家裡不出門。阿狗心想,一求證,假話必定拆穿,而李鐵柺必定會開溜。前面不敢出,則必出邊門、後門。
他家的邊門、後門在哪裡?不得而知,眼前唯有先從外圍防備。想到這裡,他招招手將靠得最近的一名弟兄喚了來,急急說道:“你趕緊去見羅師爺,請他通知守城門的官兵,仔細盤查,凡是瘸腿的,一律不準出城。”
等那名弟兄一走,阿狗由自己的話中,得到了領悟:既是瘸腿,行動一定不方便,倘無後門,就不會翻牆由鄰家借道。進一步又想:李鐵柺既然行動不方便,逃得就不會快,只要能斷定他一定在家,就不愁他會插翅飛去。
由於有此想法,心神便都比較鬆懈了。過了一會,仍無動靜,阿狗驀地警覺,事有蹊蹺!於是又連連擊門,裡面就再無反響了。
於是阿狗下令奇門,三個人撞了好一會撞不開,只有翻牆而入。阿狗看牆並不算太高,便用人上接人的辦法,踏上那兩個人的肩,一躍扒住牆頭,躍身落地,拔閂開門,放那兩個人人內,一起登堂入室。果然李鐵柺已將一個小包裹背在身上,正待開溜。
“你們幹什麼?”他大聲吼道:“擅自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