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在負荊請罪,負荊請罪!”
念槿吸氣,再吸氣,再再吸氣,心中默唸一百遍淡定從容,終於將心中的噌噌怒火平息了。
豈料事不從人願,有些時候不是你想息事寧人別人便好心讓你息事寧人的,只聽的蕭幕亦皺了皺眉,聲音大了些,“遠之,你自家媳婦在旁你不去哄,同個小傻子在那裡嘀嘀咕咕些什麼?”
念槿只覺得自己將將壓下的火氣,又噌噌的往額頂冒,任遠之苦著一張臉給念槿做出討好諂媚的表情,低聲道,“負荊請罪…負荊請罪…”又回頭喊話著答,“這個小……”吞了口口水,艱難的道,“…小傻子,還挺好玩的。”
蘭朵兒一臉痛苦的扭過臉來,不忍再看任遠之的慘狀。
蕭幕亦邁著步子走過來,潤著一對冷月眼眸瞧了瞧任遠之,淡淡道,“你也覺得這小傻子挺好玩?”伸出一隻修長瑩潤的手指託了託下巴,“我也覺得。”
念槿深吸了一口氣,就聽的蕭幕亦接著將頭顱一轉,低下了些身軀靠近問她,“小傻子,你可會些什麼?”
“會…會什麼?我什麼都會啊。”念槿順口就答,覺得他這話睿��鄣撓行┪蘩逋貳�
蕭幕亦滿意的點頭,然後一錘定音,“我在這裡呆的這些時日,便由你過來侍候吧。”
晴天霹靂啊晴天霹靂啊晴天霹靂……念槿只覺得一萬條霹靂雷電直照著她的後腦勺招呼而來,真是莫大的不幸與悲哀啊……
幾日之後,念槿深深的感慨,飯可以亂吃,大不了吃壞肚子拉幾次,水可以亂喝,大不了嗆一頓咳嗽幾聲,但是這個話,是萬萬不能亂說的,如今念槿便深深的後悔當初為何要說她什麼都會,如今她倒不是什麼都會,而是什麼都得幹了!
蕭幕亦他也忒**了些,霸道了些,變態了些,每日將他當丫鬟使不說,竟然還要她守夜,就差替他暖被窩了,念槿不禁感慨的遙想當年,當初在望都城時,那句給侍郎大人暖被窩,不想如今一語成讖,實在是忒不幸了些。
念槿抹了抹無形的淚珠子,覺得自己當真是比小白菜還要悽慘萬分。
她與蕭幕亦從前是做過夫妻,雖然時日不算長,但她也敢說一句,對他還算是瞭解的,如今的蕭幕亦倒令她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比如,蕭幕亦究竟是何時染上了早起晨練這種壞習慣的,這便也算了,他早起晨練便晨練,為何還要求要人在一旁看著的習慣?
念槿真心覺得,這當真不是什麼好習慣,實在堪稱是惡習啊。
如今的蕭幕亦,那完全是各個肢體習性整個拆了重組了一般的。
比如,從前她一直覺得,蕭幕亦是個好養活的傢伙,自從她在長垣村會了下廚這檔子事之後,回望都的那段時日,她也常給蕭幕亦準備些個甜點湯水的,可從來就洠Х⑾炙�薪腥聳圓耍�⑶也話�緣幕鍤塵腿帽鶉送痰蕉親永鐧南骯擼�蛘咚�憂笆牆辛似淥�目啾菩⊙訣呤圓斯�耍空饉�拐娌壞枚���
可如今,這試菜的苦逼小丫鬟成了她自己之後,念槿就覺得,小丫鬟這種職務,當真不是表面上看著的那麼輕鬆快活,尤其是當蕭幕亦的貼身小丫鬟,如今念槿兩眼發直的望著面前的那盆醬肘子,望著那醬肘子上面肥膩膩的油花,胃裡泛著一股膩歪的噁心感。
抬眼覷了覷桌對面的蕭幕亦,見他面色不變四平八穩的如一尊活佛般的樣子,又想起這幾日新添了的幾兩肥膘,偷偷捏了拳頭,將噁心感吞進肚子內,將忿忿不平壓下,內心泣了兩聲,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肘子夾進自個碗裡,再偷瞄了他幾眼,不甘願的戳了戳,將肘子一點一點如同嚼蠟般吞了進去。
念槿吃完了醬肘子,打了個想吐的嗝後,便再次拿眼瞧蕭幕亦,見他唇間露出點點笑容之意,實在忍不住了,完全將任遠之的那句忍字頭頂一把刀的規勸拋到了長垣村,騰的站起來,義正言辭的指著蕭幕亦。
“蕭幕…蕭王,”剛剛積攢起來的勇氣,在撞見他那冷冷遞過來的眼風時,瞬間如同撞上了一堵銅牆鐵壁,“蕭王覺得我吃的可夠多了?其實這個醬肘子還挺美味的,蕭王當真不用嘗一嘗?”口氣閃電間變得溫軟柔和。
蕭幕亦睨著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你方才,不像是說這個話,你想說什麼?”
念槿將自個那怨氣再踩了一遍,放在腳底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碾了碾,和顏悅色道,“哪有,”眼珠子轉了一轉,道,“我是說,蕭王既然不想吃醬肘子,為何每日還要吩咐廚房準備?”
念槿的意思是,難不成蕭幕亦你心裡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