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聽著,並不急著駁回。
安王勢大,自有皇宮裡的暗線太監在宮門外透露訊息給蕭月媚,故蕭月媚進宮前已知所為何事,有了準備。
一方上來便搏得眾人同情,一方上來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殿中眾情眼裡流露的神色都差不多,便是這賜婚聖旨,自然是賜蕭月媚與裘世禎。
龍椅上的皇帝心頭也有幾分惱怒,扯了這麼久,竟還是得依安王的意思賜婚,九王之尊的顏面何存?看沈青珞只聽不反駁,局面越來越不利,氣得想要拿沈青珞問責了。
傳旨的太監什麼也不肯說,沈青珞並不知聖旨宣來何事,她急切地判斷著是怎麼回事,自己該怎麼回答才有利。
那人說了許多,開始是挾槍帶棒譏諷指責,後來幾乎是辱罵了。
應遠非聽不下去了,站了出來冷冷地駁道:“楊大人,皇上宣沈姑娘前來,是給沈姑娘申辯的機會,不是給你逞口舌之能的。”
應遠非言之有理,那楊大人給應遠非冷冷一刺,臉漲得豬肝般通紅。
沈青珞是認識應遠非的,不是這輩子那次認妹宴席。那一天她垂著頭與蕭汝昌周旋作戲,並沒有看其他人,也沒注意到應遠非。
上一輩子,應遠非在她進裘府第二年得升戶部侍郎,離開侯府建府單過。此後每年他生日的前一天會單獨請她和裘世禎到他家作客,逢節日什麼的也會邀請她和裘世禎飲宴,他一直沒有娶妻也沒有妾室,每次宴席都是三人同席,沈青珞那時對裘世禎懷著怨懟,對他的朋友也漠然以對,應遠非一直是疏淡而有禮,不熱絡,卻又於無聲處體貼入微。
沈青珞記得有一回她喉嚨略有不適,席上輕嗽了兩三聲,應遠非後來出去了一趟,宴席快結束時,丫鬟們給三人端上燉盎,是燉雪梨湯。雪梨湯清肺潤嗓,沈青珞當時心頭忽有所動,靜靜地喝湯的同時,悄悄注意了一下,裘世禎不喜甜,沒吃,應遠非自己動了動湯匙,也是沒吃。
沈青珞剛才一直半低著頭沒有左右注目,此時看到應遠非,心中一喜,眼睛看著應遠非,無聲地問出心中的疑問。
應遠非卻是看懂了,忙把情況三言兩語介紹了一下。安王爺要請旨給蕭月媚裘世禎賜婚,眼下要看她和蕭月媚誰佔理,佔理便給誰賜婚。
竟又來了什麼賜婚聖旨,沈青珞心頭一沉,心思略轉了轉,朝那楊大人福身施了一禮,又對著龍椅上的皇帝跪了下去,清晰地道:“求皇上許民女問蕭小姐幾句話。”
皇帝當然同意,一聲準大聲說了出來,還開了金口讓沈青珞平身。
沈青珞看向蕭月媚:“青珞請問蕭小姐,裘爺是什麼時候提出要退親的?”
蕭月媚噎了一口氣,到底不敢欺君,不甘不願道:“六年前。”
沈青珞轉向皇帝:“皇上,民女是一年前認識裘爺的。”
一句話便撇清了破壞裘蕭姻緣的干係,皇帝心下暗喜,點頭表示認可。蕭月媚有些著急,大聲道:“世禎六年前便認識你了,只是那時你們的關係沒有公開罷,你不用狡辯。
沈青珞淡淡一笑,看著蕭月媚道:“蕭小姐是說六年前裘爺便認識青珞,因青珞之故要與蕭小姐退親?”
“正是如此。”
“蕭小姐今年芳齡二十,六年前十四歲,對吧?”沈青珞話峰一轉,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蕭月媚不知她的用意,只得點頭。
沈青珞清淺一笑,道:“青珞今年十七歲,六年前十一歲。”
話不需說得多白,眾人理解了,六年前蕭月媚十四歲,正是女孩初長開的年齡,如枝頭的蓓蕾含苞欲放,而十一歲,卻還只是小姑娘,若說裘世禎因一個未長開的小姑娘而拋棄未婚妻,這話著實讓人難以相信。
蕭月媚自己都說不出反駁的話,氣得一張嬌豔無比的臉漲得通紅。
安王一夥見蕭月媚有些理屈詞窮,那楊大人又跳了出來,揪著沈青珞之前一直住在裘府這點不放,譏刺的沈青珞不守閨禮,淫奔無恥。
“淫奔無恥四字,青珞不敢當。”沈青珞淡淡道:“青珞進裘府,只因那時家道中落,生活無著才賣身為奴。青珞自問潔身自好,並無違禮之處。”
“無恥之尤。”楊大人生氣道:“你在裘府裡與裘世禎不清不白,致使他要退親事,還敢狡辯?”
沈青珞咬了咬唇,不想再給人辱罵,刷地挽起袖子。
手臂上紅豔豔的一點,民間點守宮砂的,尚不如官宦人家多,宮裡採選的秀女更是要點了守宮砂方送選的,這些官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