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便大搖大擺地從我們面前走了過去,甚至還譏誚地給了我一個回眸一笑。
柳進夏想追,被我攔住。
“小韻?!”
我咬了咬牙,道:“他既然敢來,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大哥,這個人深不可測。我們要小心為上。”
柳進夏恨了一聲,最終還是沒動。
我捏著那件小襖子,心裡幾乎要滴出血來。
晚上,整個柳家燈火通明,一片混亂。
我坐在安玉寧身邊,咬著嘴唇,低著頭。只覺得精神緊繃,腦子裡那根弦脆弱無比,好像那一刻就要斷了。
柳進夏道:“玉寧,你心裡到底有譜沒有?”
安玉寧的臉色鐵青,低頭看了我一眼,最終道:“我已經派人到賢溪去。快馬加鞭,明天早上就能夠回來。”
柳進夏啐了一聲,道:“我認得那個人。他跟你的淵源好像還頗深。”
安玉寧別開了臉,道:“沒有什麼淵源,只不過是從前一起拜師的師兄。”
“那他為什麼要跟你糾纏不休?”
安玉寧道:“這我也不清楚。”
柳進夏道:“這一個巴掌也拍不響。你說他究竟為什麼要動到你家妻女頭上來?難道就真的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安玉寧額頭上的青筋都要跳出來了:“都說了我不知道!”
眼看他們就要吵起來。徐氏忙去勸。可這勸得了一個勸不了另一個。徐氏越勸反而越嚴重。
我從來沒有看安玉寧這樣跟人吵過架。
徐氏急道:“韻兒。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拉住了安玉寧的袖子:“玉寧。”
他一怔,然後鬆了一口氣,抬手拉住我的手,拍拍我的手背:“你別怕。”
柳進夏也不做聲了,坐在那裡喘著粗氣。
一時間屋子便靜下來。
安玉寧低聲道:“實在大不了,我明天晚上就去一趟,看看他玩什麼把戲。他糾纏了這麼久,也要有個交代了。”
我閉上了眼。
徐氏鬆了一口氣,道:“好了好了,都冷靜一點,不要再爭了。不管怎麼樣,等到賢溪去的人回來之後再說吧。玉寧,你快到小韻回去休息吧。這孩子嚇壞了。”
安玉寧點了頭,拉著我的手,把我帶回屋子裡去休息。
我翻來覆去只是睡不著。
他脫了外衣,在我身邊躺下來,輕聲道:“你放心,就算小福真的在他手上,他要引我去,也不會對小福怎麼樣。”
我點點頭。只覺得喉頭一陣梗塞。最終只能緊緊揪著他的衣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安撫地親了親我的額頭。良久,黑暗之中傳來一聲他的嘆息。
我以為我會睡不著。然而也許是因為過度緊張,我很快就在他懷裡睡熟了。只是一夜都在做夢,不得安寧。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卻已經不在了。
徐氏來找我,讓我安心呆在家裡。我便只能呆在家裡等訊息。等得憂心似焚。
直到吃了午飯的時候,松溪那邊來了訊息。小福果然不見了。
我倒抽一口冷氣,拿著這封信,簡直覺得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消弭。
安玉寧和柳進夏回來了。看了這封信,久久不語。
安玉寧眯起了眼睛,竟冷笑了一聲,道:“好的很。我總要跟他有個清楚交代的。這麼多年了,我也倦了。他若再要糾纏,我便也不會再姑息了。”
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抓住他,道:“你去了,不是羊入虎口?”
他的眉心極其明顯的一跳,差點伸手來拍我:“胡說八道。”
我咬牙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前世無聊的時候看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小說。什麼耽美啊,什麼禁斷……
他突然全身抖了一抖,咬牙切齒地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我的眼睛不自覺地盯著他的腰身看。這麼風騷的身材……的確是個做同志的好材料……還有他的身子,柔韌,修長。還有他的臉……怎麼看,都是個無敵小受……
我還在看,他突然沉下了臉,當著柳進夏和徐氏的面,一把把我拎起來,直接走去屋子裡。
他把我丟到屋子裡。不管我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起來,自己坐在桌邊,倒了冷茶來喝。
我亂七八糟地爬起來,跪趴在床上看著他:“你做什麼?!”
他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