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我。”
李承勳低著頭沉默不語。
“從前,你有什麼事總會第一個與我說。”雲陽抬手摸著李承勳的腦袋,“可是現在呢?”
李承勳抬頭看著眼前的雲陽,卻不知該怎麼回應他。他不想瞞著雲陽,可是這種事情,他如何能開的了口?
雲陽接著說道:“大夫說你身體一直不好,一則是因為中毒的緣故,二則也是因為你的性子,從來都是喜歡把事情埋在心裡。這樣日子久了,真的不好。”
“我知道。”
雲陽笑了笑,輕輕的揉著李承勳的腦袋:“不要把所有事都一個人來承受,要與我說,知道嗎?”
“嗯……”
“阿勳,你要聽話。”
……
李承勳最終還是沒有與雲陽說實話,只是迷迷糊糊滿口答應不會有事情瞞著雲陽,但還是一口死咬說傷口是被杯子劃傷的。他自己安慰自己,想著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瞞著雲陽。
只要自己不喝酒,毒應該不會發作,等到了徐州城見了弘濟上人,將身上的毒解了,毒發的事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所以就這一次,只瞞雲陽這一次。
趕了二十多天的路程才出朔州,從朔州出了長城便到了回紇的地界。
回紇名義上是大唐的藩屬,但國中諸事都是由自己打理。自先帝冊封回紇可汗為單于大都護之後,回紇的牙帳也南遷到了單于都護府。
長城以北是草原荒漠,人煙罕至,雖然早已寫信告知回紇可汗借兵一事,但一路走來也未見有人前來迎接。
一直到第三日正午,李承勳等人用完午飯,坐在地上休息。自忻州那一晚之後,雲陽並未表現出什麼異常。就算雲昶回朔州之後,雲陽也沒有與李承勳表現的太親近。
此刻李承勳坐在石頭上喝著水,雲陽就坐在一旁看著。
忽然,雲陽站起身警惕的看著四周,一臉的凝重。李承勳放下水壺,疑惑的看著雲陽,問道:“怎麼了?”
“有人來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便有一隊人馬要喝著往這邊來。領頭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少年,穿著立領對襟的胡服,披著鮮紅色的披風,一臉的稚氣,看他的髮飾,分明是回紇貴族的打扮。
那幾十個回紇人騎著馬耀武揚威的圍上來,舉著大刀,嘴中吼著聽不懂的話。
過了一會兒,少年抬手示意他們停下來,而後對李承勳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自到回紇來?”
李承勳此時已經到了馬上,禮貌的回道:“是葛勒可汗的客人。”
那少年呸了一聲,說道:“胡說!你們必定是偷越關津的唐人。還不快快下馬,束手就擒。”
“我確實與葛勒可汗有約,前方不遠應該就是可汗牙帳,你與我一同前去,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
少年舉起腰間的大刀,仰起頭,甚是得意的說道:“要見就下馬,跪下來讓我們綁著去見可汗。”
“抱歉,我是客人,不是犯人。”李承勳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飛揚跋扈的少年。
“客人?”少年冷笑道,“你可別逼我動手,沒用的唐人!”
章三十三
李承勳並未回話,他端詳了那個少年片刻,已經約略猜到他的身份,於是對身邊的雲陽說道:“我看他們並無殺氣,估計是聽說了我要借兵一事,想來給我個下馬威。你去把那個領頭的少年捉來就好,不要殺人,傷了和氣。”
“好。”
李承勳與雲陽到回紇來只是帶了幾十個精銳的騎兵,人數與這些回紇人沒有多少差別。不過這少年所帶來的回紇人看陣勢便知道是烏合之眾,哪裡能是朔方軍精銳騎兵的敵手。
雲陽一聲令下,帶人上前迎敵,不一會兒便將那隊回紇人擊散,不少人跌下了馬,接著雲陽徑直向前,一把捉住少年的衣領,將他揪起來扔到了自己的馬背後面。而後策馬到李承勳面前,又抬手將身後的少年揪起,扔到了地上。
整個過程實在太快,少年還未反應過來,已經從自己的馬上到了雲陽的馬上,又從雲陽的馬上被扔了下去,臉朝下,口中還進了不少泥土。
只見他一臉狼狽的爬起來,口中罵罵咧咧的說著回紇話,站起來擦擦臉,嘟囔著嘴,眼角還掛著幾滴淚珠,甚是委屈的看著馬上的李承勳,彷彿剛剛故意挑事的並不是他,而是李承勳。
李承勳看他那副樣子,嘆了口氣道:“牟羽公主,我還趕時間,沒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