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勳笑了笑,接著說道:“這事就這麼定下了,我傷的也不重,三日後就出發。那就再關他一日,總得留兩日讓他準備準備,對嗎,雲將軍?”
雲煒之:“……”
章三十二
莫翟走之前說的那番話雖然沒說到點子上,但是卻給了李承勳一個提醒。
算上第一次在絳州昏迷不醒,這三次毒發似乎都與酒有關。第一次是與雲陽喝了兩壇黃醅酒,第二次在驛站喝的少許,然後只是輕微的發作,而這第三次,自己喝了不少酒,最後竟然……
思來想去,可能真的與酒脫不了干係。李承勳雖然愛喝酒,但這等時候怎麼還能拿身體去冒險呢?思來想去,李承勳決定暫時離酒遠一些,等河南道收復了,自己去徐州見了弘濟上人再說。
莫翟令狐邑離開後的第三日,李承勳也整裝前往回紇。
這次因為李承勳特意提出由雲陽護送,話說的這麼直接雲煒之實在無法拒絕。
幾日未見雲陽還是老樣子,似乎沒有因為禁足之事而受什麼影響。
因為雲煒之在一旁,雲陽表現的畢恭畢敬,見到李承勳時也是規規矩矩的行禮。
李承勳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雲煒之送李承勳到太原城外,雲昶要回朔州,所以也與李承勳雲陽順路而行。
出太原府往北便是忻州,一行人快馬加鞭趕了一天的路才到了忻州城中。
李承勳本來身體就沒有痊癒,但因為軍情緊急,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而耽擱了行程,所以一直隱忍不說。
等到了忻州太守府外,李承勳從馬上下來,腳一軟,險些倒了過去,還好他緊緊抓住了韁繩,在快要倒下時扶到了馬的身上。
小高眼疾手快,已經上前將李承勳扶住,李承勳示意他放開自己,故作無事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有些不習慣,你放開我吧。”
用完了晚飯,李承勳回到房中,小高照例給李承勳換藥。
李承勳的手臂,經過了四五天的用藥,已經結了痂。但是因為傷口太深,北邊氣候又幹燥,時不時的就會有血從結痂處滲出來。
今日趕了一天的路,傷口果然因為經不起這一路折騰,又裂開了一部分。
小高將李承勳手上的繃帶拿下,看著出血的傷口直皺眉,而後給李承勳在傷口四周用溼巾帕擦了擦,才給他重新上藥包紮。
這一切做完後,小高便端著臉盆出去,門剛一開啟,就見雲陽站在外面。
小高忙道:“將軍,這麼晚您怎麼來了。”
雲陽不答話,看了一眼盆中浸著血的巾帕,就徑直往屋裡走去。
屋內的李承勳早已經聽到了動靜,忙把衣袖放下來,坐到了床上。
雲陽走進內室時面容冷峻,半分表情也看不出,他走到李承勳床邊就停了下來,之後低著頭看著李承勳,一句話也不說。
李承勳不自覺的往裡靠了靠,有些心虛的看著雲陽,說道:“這麼晚了,雲將軍來有什麼事?”
李承勳的左臂剛好是在床的外側,雲陽彎下身子,捉住他的左臂,之後將中衣的衣袖捋上去。
李承勳的左臂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看不出裡面的傷勢如何。
“是被杯子劃傷的?”雲陽問道。
李承勳不敢再看雲陽,低下頭,聲音有些發顫的回道:“是……”
雲陽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承勳,而後坐到床邊,身體慢慢的靠上李承勳的上身,直到將臉貼到李承勳左耳邊才停下來。
“真的是被杯子劃傷的?”雲陽又問了一遍。
李承勳被撥出的熱氣弄得全身發麻,更加不敢直視雲陽。他清楚雲陽根本不會相信自己被杯子劃傷成這樣的謊話,可是若是說了實話,更不好辦。若是讓雲陽知道自己劃傷了自己,必定會追問原因,那該怎麼去解釋。
當下,李承勳明知瞞不過,卻還是得瞞下去。所以只能與雲陽儘量疏遠一些,於是他用自己沒有受傷的右臂努力推開雲陽,說道:“雲將軍,我確實是被杯子劃傷了,也沒什麼大礙。天色不早,明日還要趕路,你快回去歇著吧!”
雲陽被推開了半尺,之後李承勳就再也推不動了。李承勳清楚剛剛那半尺若不是雲陽有意往後自己也是推不動,於是也不再用力嘗試把雲陽推得再遠些。
至少現在這個距離,兩人之間還能正常的說幾句話。
雲陽嘆了口氣,認真的看著李承勳:“阿勳,我不希望你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