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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說隨向一旁縱去。祖存周也正不願再打下去,見來了兩個敵人,武功似頗不弱,便留了神,聞言立即收勢,笑道:“小姐武藝高強,並未曾敗,如何算輸?請隨尊大人回去。”話未說完,人已飛去。韓盛見張文廣已和敵人交開了手,自己恰好搶到正對頭,又見祖存周英姿颯爽,年紀比自己更輕得多,對雷紅英說話那等溫文,益發有氣,恨不能一下把他打死才快心意,早把身帶單刀拐摘下分持手內,大喝:“小狗不要臉!今日二大爺叫你死無葬身之地!”隨說縱身一刀砍去。祖存周見他上來如此狂語無禮,不由大怒,怒喝:“該死狗賊,看劍!”手中劍剛往上一架,猛覺一陣疾風由斜刺裡飛來。
二人懼知來了能手,倉促之中分不清是敵是友,雙方各自預備,剛往側一閃。說時遲,那時快!面前人影一晃,一聲怪笑,來人已如鳥飛墜。
祖存周眼尖,首先看出來的正是七指神偷葛鷹,一落地便伸手向敵人抓去,心想:
這等人如何值得他來出場?因和敵人已然交手,自不便再上,站在一旁,笑間道:“這毛賊,怎值得老前輩出馬?”葛鷹罵道:“這採花淫賊,在山東道上和黃鼠狼一樣,伏地會放屁冒煙,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婦女!我一個本分朋友便死他手。老花賊請出這樣淫賊幫忙,自己年老心花不要臉,也不怕給大家丟人現眼。適才我見這賊在當中臺上鬼眉鬼眼,已早想把他抓死,不過時候未到,暫容苟延片刻活命,結果也容他不得。哪知他見老雷姑娘長得好看,又生賊念,搶著上臺找死。我明知他不配和我動手,但我這是為商民行客、良家婦女去一大害,不能算是比武,有甚相干?我話說完,這就要取他狗命!”
祖存周聞言,才知七指神偷葛鷹是為報朋友之仇而來。敵人並均會使薰香、毒藥暗器,這類下三門的淫賊最是陰毒無心,如非葛鷹深悉此賊來歷,忽然出頭,自己雖然劍術得過真傳,煉有道家氣功。應變機智,敵人如發迷煙毒氣,雖能夠閉氣應敵,不一定便會暈倒,到底事出不知,稍微疏忽遲緩,就許為他所乘。不過雙方言明一對一,葛鷹不候打完一場,平空上前接替,本領、名望均在此賊之上,眾敵等一定不服。自來兩家打擂,多半先是一對一動手,往後越打仇越深,雙方全都紅眼,只稍微有詞可借,便一擁齊上,成了混戰。邢黨連勝三場,花、蔡兩黨已是忿極,葛鷹這一來,無異火上添油,來賊再一廢命,漸漸必成群毆之勢無疑。同來還有一賊,也是北方口音,當系同類淫賊。
江明武功雖好,卻無什經歷,莫要中了敵人暗算。想到這裡,便不肯退走,自在暗中留神旁觀,以備萬一。獅王雷應聽葛鷹一說,老大不是意思,不便再說什話,隨口答道:
“本來雙方約定單打獨鬥,各尋對手。小女已甘拜下風,不便再與祖老弟交手。我父女暫且告退吧。”說完,同了玉鉤斜雷紅英,齊往東臺縱去。
葛鷹本不認識二淫賊,原在西臺聽祝三立指說,因而想起舊友之仇,就二賊不出場,也要指名除他。恰巧二賊死星照命,見色生心,爭先出場,正對心思。只為來時祝三立說:“老雷為人頗好,你上場去最好等他退走再下辣手,否則他也成名多年的人,表面總算應人約請而來。他父女現在臺上,你將敵人打死,於情於勢,都非迫得他與你對敵不可,不論誰敗,都傷朋友義氣。”所以葛鷹上來未施殺著。淫賊雖也不識葛鷹,但久聞他的威名形貌和那天生神力怪相。一見敵人來勢猛惡迫急,手有七指,正與傳說七指神偷相似,先還有些膽怯,心中不住打鼓;及見敵人雖然力大勢疾、一身軟硬好功夫,空手不用兵刃,憑自己本領也還應付得來,不知葛鷹投鼠忌器,暫緩一步,反覺鼎鼎大名的人物不過如此,也未見有十分奇處:又自恃自有迷香暗器,膽子便大起來,不特畏懼之心大為減退,反倒妄想搶往上風發那迷香暗器,先將葛鷹迷倒殺死,再取祖存周的性命。
心正打著如意算盤,沒想到敵人身手奇怪,初上來勢子很兇,及至一交上手,只聽他口裡發話罵人,面朝著雷氏父女的時候居多,隨隨便便動手,好似不甚在意神氣,那勢子說快不快,說不快又似快得那等巧法,只一暗下毒手,敵人不是來一厲害手法逼得自己不能不先抵擋,便是上風先被搶去。這時又正有大風,雷氏父女俱站在下風一面。
這類迷香暗器本非光明正大,全仗下手迅速,最好人一暈倒立即上前殺死,也不令旁觀人看出;如連自己人也一齊迷暈過去,當著敵我雙方這許多江湖上有名人物,傳說出去,豈非笑話?似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