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回答一句,算是認了蘇果叫他們爸媽,沒想到陳樨補充道:“爸媽帶著阿樂,我們倆回來都閒得發慌,只好培養感情。”這一下,認還是不認?認了不是承認他們扣住阿樂,結果反而很諷刺嗎?陳冷泉的臉都氣紅了。
蘇果也不知怎麼辦好,知道她要是放低姿態是可以挽回的,但是懶得放,愛誰誰。卻看見墨鴉大步走進餐廳,不知跟領座說了什麼,最後坐在面對著蘇果的遠遠的角落的一個位置上。蘇果連忙拍拍陳樨,輕聲對他道:“你看看那邊,墨鴉。”等陳樨看了回頭,這才道:“我過去一下,打個招呼。”
陳樨忍不住握握蘇果的手,也是輕道:“這人看著果然冷。你去吧,如果話多,不急著回來。”
蘇果微笑起身,與陳樨的父母說了抱歉,又對陳樨輕說一句“少氣你爹孃”,這才去墨鴉那裡。陳家一家人的目光都跟了過去,陳冷泉一看就道:“陳樨,蘇果怎麼與他交往?這個不是樂履塵嗎?是個危險分子啊。”
陳樨心裡雖然擔心,但臉上卻是沒敢露給他父親看,只是淡淡地道:“樂履塵叫蘇果姐姐,很尊敬她。你不用擔心她,蘇果一個人都敢去北極呆一年,她的膽子大著呢。”
章愉驚道:“那個男的起身迎接蘇果,還給她端椅子。陳樨,你……老婆不能太複雜。”
“晚了,我喜歡她,對她死心塌地。”陳樨低下眼,心說蘇果要只是那麼一點點複雜倒也罷了,其實比父母想像的還要複雜很多。
這邊墨鴉回座,也不說話,只是看著蘇果,喝杯子裡的白開水。蘇果知道他話少,便主動問他:“還是讓人跟蹤著我?保護我?可也不用你親自出馬啊。”
墨鴉點頭,卻看向陳樨一家,嘴裡徑自道:“那家人對你不友好。因為你的出身?”
蘇果微微一笑,道:“我不在乎,也沒想跟他們說明真實情況,因為他們不是我在意的。陳樨知道就行。點什麼菜?”
墨鴉猶豫了一下,道:“我吃素,不喜歡吃葷腥。”
蘇果吃驚,看了他好一陣,才輕輕地道:“是我不好,要是我當初不自封起來,好好在皇帝面前說說話,你也不會遭那些罪孽。真希望你還是以前那個仙童一般的樂履塵。”
墨鴉對小姐點了幾個菜,這才淡淡地對蘇果道:“你是不是透過陳樨調查了我什麼?你不如直接來問我。”
蘇果輕道:“這兩個月我一直在擔心,怕公安的一直盯著你盯出什麼來,你呢?我更擔心你做出什麼。弟弟,你可不可以不要殺人?我找到有關你的資料後,幾乎可以確定,那七個人是你殺的。然後,我到其中一個離這兒最近的死人的現場看過,我算到你怎麼動的手,你是從樹枝上掛下來一手捏碎那人喉嚨的。其他六個我都不敢去看。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頭,受了不少常人難以想像的折磨,我真不知道怎麼可以讓你快樂。”
墨鴉吃驚,沒想到蘇果能算出他動手的經過,一時心中緊張,不知怎麼回答,他不願對蘇果說假話。但又見蘇果的眼淚在眼圈中打轉,心下不忍,想如她所願發誓自己再不殺人,可是可能嗎?他已經騎虎難下。過了很久,他才簡單地道:“那七個人罪有應得。”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你不是古代的俠客,你無權結束別人的生命。我很不喜歡你那樣做。”蘇果說了這些,但心裡又明白說了白說,墨鴉千年壓抑下來的心理黑暗,哪裡是三言兩語便可打發的。他沒變成個晝伏夜出的吃人惡魔,而是這樣起碼還對她講道理的墨鴉,他已經做到最好。可是他的最好,對於人類來說,還是災難。不得不嘆息,又無話可說,只得沒話找話,“我拍的那些鳥的錄影你收到沒有?我包上盒子放在門口,後來見盒子不見了,應該是你的人拿去的吧。”
墨鴉點頭,“錄影我看了,滿好,沒象中央十套做的節目那樣故弄玄虛。”菜上來,很簡單的蘑菇菜膽,油燜雷筍,墨鴉像是完成任務一樣地進食,全無美食的概念。“今天我過來,準備殺一個人。”說話的口氣,比人說殺一隻雞還輕鬆。
蘇果聽了震驚,不能置信地看著墨鴉,半天才道:“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做鑽沙堆的鴕鳥?”
墨鴉淡淡地道:“我既然會做,就不怕告訴你。你不是別人。你會阻止我嗎?”
蘇果喃喃地道:“你準備殺什麼人?是不是十惡不赦?是……”
“我的一個生意對手,男,四十九歲,最愛找十幾歲處女下手,據說採陰補陽,壞在他手中小姑娘不下十名,可是都沒敢出來說話。如果姐姐三分鐘內不反對,我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