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是文帝的前寵妃,這衝撞了哪位也是不好的,怕惹上殺頭的厄運。木蘭又怎怕她威脅,微微一笑放開了她,“娘娘只要不打人,自然也不用人來拉架。”
不與她計較是真,另一個也是木蘭自覺氣力不足,怕堅持不了多久。
那段貴妃在宮女的攙扶下剛站穩腳,已不迭指著她罵,“你……哪裡來的野花野草,竟敢欺負到本宮頭上來了,我……我找皇上評理去!”她大概打出孃胎沒被人這麼冒犯過,餘驚未消,聲音猶有些顫巍巍。
木蘭卻不怒反喜,“野花野草”,如此可證實她的懷疑沒錯,她根本就不像文帝所說出身名門。
段貴妃還欲再罵,忽發覺扶著自己的宮女開始發抖,對面一眾宮女太監也都噤若寒蟬的樣子,她不明所以地回過頭去,看到龍輦明黃的幡蓋,那底下眾人簇擁著的熟悉身影,白皙陰鬱的面上,一雙眼倏忽閃過利芒。
“陛下!”她記起了文帝的嚴令,終於曉得要害怕,膝蓋發軟坐在了地上。
反倒是那個女人迎上前,“今天下朝倒早。”沒有敬稱,也不問安,甚至連那笑都是微微的,可他偏偏受用,憐惜地望著她;“又不乘肩輿,走了很久吧,累不累?”向她伸出手,“來!”
她反倒後撤一步,“木蘭不比班婕妤,可也不想在後世背上罵名。”
他怔了怔,想到她這幾日正讀《漢書》,便難得笑了,索性也下了步輦,“好,你若還走得動,朕今日就陪你把臂同遊。”於是不再向地上呆若木雞的段貴妃看一眼,那長長的繡著五爪金龍的袍裾擦過她腳踝,有些癢癢的,好似初承恩露時他吻住鎖骨的酥麻,可真叫此一時,彼一時。
文帝已攜了木蘭往前走去。御花園裡草木繁盛,百花爭豔,夏風吹來濃郁的花香,幾叫人窒息。段貴妃仍半蹲跪在地上,目光凝滯。遙見那明黃的緙傘在花溪路的盡頭轉了個彎,文帝又笑了,他跟她在一起,總是那樣愛笑,他低下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