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中,似乎聽到她的聲音,“佛狸!”
他心頭劇震,意識漸漸回覆,視線由模糊而清晰,她雪白的面龐上滿是憂急,“我是木蘭,我就在這兒,佛理!”
他被她抱在懷裡,頭枕在她膝上,雙手和她的交握在一起,那疼痛並沒有減少,但卻被他全然忘記。他只顧瞧著她,由衷地微笑,“我這是在做夢麼?”
她竭力將唇角下彎的弧度轉為輕揚,輕快的回道,“自然是我,還會有誰?”
他凝視著她,似乎永遠也看不夠,良久才嘆口氣,“原來你沒有走。”
木蘭面色微變,她做了個深呼吸,才看著他正色道,“我沒有走,因為要等你一起。”
他臉上的神色那樣複雜,從驚訝的微光轉成欣喜的熾熱,進而卻在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影響下漸漸熄滅,最後是死灰般的沉寂。
他別過頭,輕輕將她的手推開,無比冷淡,“可我……不會和你一起。”
她就像數九寒冬裡被人迎頭澆了盆水,透心的涼,寒入骨髓。她怎麼會忘了,他首先是個皇帝,其次才是她的男人!她一直就知道,他要這天下,如今這天下已近在咫尺,難道他會放手?她如何這樣傻,把自己置在這樣一種境地,進不得,退不得,左右維艱。
她放開了他,慢慢站起來,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只是問他,“如果我告訴你,只有跟我走,才能治好你的病呢?”
她直視著他,即便他不願意跟她走,可她還是不能輕易放棄,他是她愛的人,她孩子的父親,他的命……比她自己的還要重要。
他卻始終背對著她,冷漠而殘酷的聲線,“我離開了這裡,生不如死。”霍然轉過身來,灰眸那樣咄咄逼人,“你總是在逼我,先是逼我愛上你,現在卻要我放棄同樣所深愛的……我拓跋氏至今歷經三朝,就要俯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