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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心懷黎民,才逮住了你們沙盜頭子,殺頭示眾,以儆效尤。想要放人,斷不可行!”言罷瞥了眼面色蒼白的阿依娜,心道,美人兒呀,莫怪我無情。唉,也是你福薄,可汗那麼喜歡你,又叫善妒的閼氏瞧了,怎麼能不著惱?

眾人聽了,無不心中一沉。裴羅臉色鐵青,“你……”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卻聽有人哈哈一笑,“雄獅爭奪領地,憑的是牙齒和力氣。贏的一方,才能活下來追求美麗的母獅。怎麼,難道赫赫有名的沙盜,竟怕了不成?”說話的是個身長肩闊的英俊青年,頭戴尖頂皮帽,髮結兩股辮,垂於腦後,是突厥人的裝扮。

本已絕望的裴羅聽了這話忽生出信心,打眼望去,認出那青年是西邊突厥派來的使者。突厥是匈奴的別支,北方一個以狼為圖騰的部落。他們最早遊牧在葉尼塞河上游,後遷徙至高昌(今新疆吐魯番)北山(今博格多山)。突厥人遊牧為生,又工於鐵作,在柔然汗國治下,為其充當“鍛奴”。現如今勢力漸盛,不但收服了天山附近的烏護部,更派人來向袁紇示好求親,以求繼續壯大。只不過在今天以前,他裴羅一直未把對方放在眼裡,對其提親亦不嗤一顧罷了。

高個兒黑衣人目光如隼,“哪裡來的小子?等我辦完了事,會教你‘怕’字該怎麼寫!”又轉向柔然使節,“怎麼?難道這嬌滴滴的美人兒……”手指勾起阿依娜的下巴,“不是你們吳提汗的心頭肉?那貴使來到可敦又為何?”

柔然使節瞥了眼氣憤難平的裴羅,心想這仇我是與袁紇結定了,若保住了阿依娜性命,他日入朝為妃,定向可汗哭訴今日遭遇。可汗不敢把閼氏怎樣,要我的小命卻是容易,這可是大大的不妙。他想到這裡索性把心一橫,“裴羅汗,今日便在此間答覆你,這議婚,我柔然斷不能接受!”他姿態擺得頗高,不降格與沙盜對話,卻對著裴羅。可偏偏時機選的這麼巧,話說得這樣明,令聽者心中一寒,心道阿依娜性命堪憂。

突厥使者阿蓋卻渾似個沒事人兒,急切地上前,“拒絕?這可是大大的好!”宏亮的嗓門一點也不因自裴羅以下所有袁紇人的白眼而稍有降低,衝著黑衣人,“喂,你們都聽到了?抓住公主也威脅不了柔然,還不快放了她!”

那高個兒黑衣人朗聲一笑,“真沒想到,草原的主人會這樣的怯懦,而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又勇敢得這樣可笑。”

“可笑?”阿蓋怒吼一聲,撲上去與之纏鬥在一起。此變突起,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家看著一個外族人如此拼命去救阿依娜,不約而同起了共仇敵愾之心,拿起兵刃便待上前。卻聽擒住阿依娜的黑衣人口中“嘖嘖”有聲,長劍又往前數寸,“怎麼?聽不懂我方才的話,還是拿它當玩笑?”這一來投鼠忌器,便有多半人止步。餘下的小撮則退復進,進復退,陷入兩難境地。只有那阿蓋,不知愚勇還是怎地,竟充耳罔聞,一徑蠻力搶攻,倒也未露敗相。

那高個兒武藝超卓,高出阿蓋遠不止一倍,卻彷彿貓兒戲鼠般,未出全力的閒適,探究對方拼盡全力的極限。激鬥中,猶似撫案敘話,“兒郎們,都與我聽清楚了,這性命相搏的規矩是一對一,可誰也不許多事!”灰泓中帶著淺淺笑意,但其中的警告任誰也不敢輕忽。於是眾沙盜也默立一旁,看其與阿蓋打鬥。

冷眼瞧去,阿蓋的進攻凌厲而毫無章法,卻也正因為如此,一招一式充滿了變數,倒叫人無法防範。而那高個兒沙盜頭領也頗了得,斂起六分真功夫誘使阿蓋使出全力,遠比將對方快快打倒要難的多,且有一定危險。

只是他使的巧勁,阿蓋卻是蠻力,不多時便無以為繼,攻勢漸弱。那高個兒顯也厭煩了戲耍,當空一刀斬落他兵刃,“唰”的一聲,雪亮的刀鋒抵住其咽喉,“小子,你輸了!”

阿蓋卻毫無懼色,一揚頭,“我輸了,自然沒話說!”臉轉向阿依娜,“可她是我們突厥王子未過門的妻子,你們可不許帶走!”

此語一出,當眾譁然,人人皆望向了裴羅。柔然使節更怪聲怪氣,“裴羅汗,怪不得你對我可汗諸多條件,原來早就做好了後備,嘿!”裴羅瞪了他一眼,又恨又惱,心想本是你柔然半點沒把我袁紇放在眼裡,議婚毫無誠意,拿人當猴耍,這時候倒反打一耙,難道就欺我袁紇積弱,永無出頭的一天?又望向被抵在敵人刀鋒下的阿蓋,心生出幾分欽佩,這樣無畏的勇士,難道他的王子會差到哪兒去?至少不會像那個反覆無常的吳提,眼光永遠高高在上,將所有的部族踩在腳下。裴羅想到此節,一股衝動便湧至心頭,脫口而出道,“沒錯,柔然的吳提汗看不上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