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懶得和地上跪著的人計較,胡亂罵了一句,轉身又往前面疾步走去,昨夜派出去的那些侍衛也都沒有回來,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轉過前面花壇的時候,腳步卻突然被人從後面一把扯住:“太皇!”
他身形不得不停滯下來,低頭看去,正是剛才在門口的時候被他一腳踩著的那個小太監,不由得沉臉喝道:“放手!”
那小太監嚇得臉色青白,顫抖著從懷裡摸出一隻信筒,舉高了遞上來:“太太皇,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賀蘭子徹伸手將那信筒一把奪了過來:“到底怎麼回事?”
“奴奴才也不清楚,今日奴才當值,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您……”那本是一個品級微末的小太監,平時見著他都要垂頭繞著走的,今日當著他的面,說了這番話,已然是嚇得臉青唇白的了。
賀蘭子徹看信筒用蠟密封住,心情煩躁直接用手將信筒一把捏碎擰開!
信筒裡面只有一張兩指寬的紙條,上面寫道:用你手中皇權大印,到城西十里亭換人!
簡單幾個字,卻是撲面而來的殺氣和敵意,他還要細看,手中紙條已經被一身紫衣的錦覓兒一把奪走。
她亦看了看手中字條,臉色轉冷,捏了那字條問:“太皇你的意思是?”
他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大步往皇極殿方向走去,錦覓兒捏了字條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太皇你是真的想要用皇權大印換她回來麼?”
他腳步更快,行走之間呼呼帶風,到了皇極殿卻也不做停留,而是直接進了皇極殿裡面的內書房。
他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用一塊黃綢包了那大印,便欲又折身出門。
錦覓兒一路上神色凝重,看見他做這些的時候,也不顧上禮儀,沉臉道:“太皇好生魯莽!難道就沒想過這只不過是他們的奸計不成?”
他只頓了一頓,灑然一笑:“那又能怎樣?我一樣的得去!”
說著,快步從錦覓兒面前走過,不帶感情的丟下一句:“你還是回你的宮閣裡面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錦覓兒兩條淡淡的秀眉緊緊蹙起,盯著他的背影一瞬不瞬,直到眼看他就要跨門出去,這才從袖口裡面摸了一支小小的針筒出來,對著他的背影扣了下去。
銀針無聲的刺在他的後腰上,他身形一僵,痠麻從腰間擴散開來,急忙伸手扶住身邊門框,吃力的開口:“你……”
錦覓兒上前將他扶住,平靜道:“你還真是傻!難道就不想想他們得了大印,還要你二人性命可怎麼辦?”
扶著他在內書房裡面一張寬大的椅子上面坐下來,她整了整他身上的衣衫,言語溫柔:“還是我幫你去吧!”
說完要走,他最後一點力道全用來將她的手一把抓住:“……別……”
她澀然輕笑,將他的手指從自己身上一根一根掰開:“安心在這裡等著吧!我定能將她給你帶回來!若我都不能將她帶回來,你去了只怕也是徒勞!”
他已經舌頭髮麻眼前發黑,終於支撐不住,暈倒在軟椅上面。
……
沐雲歌順著墓冢入口的石階往下面走,越靠近下面,那夜明珠的光華就越加瑩瑩明亮。
這墓冢她進出過一次,當時雖然是被宮赫蓮用黑布將眼睛蒙上的,可是腦子裡面依舊有些記憶,憑藉著那點印象,竟是一路向下,進到了主墓室的外間。
裡面光亮大甚,讓人感覺到驚喜的,是裡面隱隱約約有人說話的聲音。
沐雲歌心中大喜,急忙踩著有些黏滑的石板,往裡面走去,走得近了,便更加清楚的聽見裡面有兩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雲歌貼身上去,想要分辨一下這兩個聲音裡面,可是真的有宮赫蓮的聲音。
卻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道:“你就不出去看看麼?坐在這裡枯等,就確定她真的會來麼?”
這聲音,居然是格魯爾的!
緊接著,另外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她定是會來的!難道你沒有聽見她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外面麼?”
雲歌心中大驚,這是紅衣千讓的聲音!
格魯爾和千讓怎會在宮赫蓮母親的墓冢裡面?
正在進退兩難的時候,面前趴著的墓門突然沉沉微響,在她面前大開了。
明亮的內室裡面,格魯爾坐在輪椅上,腿上搭著一張羊毛毯子,而千讓一身紅過嫁衣的衣裳,斜倚在他的身邊,兩個人都是目光灼灼的盯牢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