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左邊是人名,右邊是選項——
柯睿熙、夏曆
A、B、C、D、E
路年根本就不在名單內,也沒有屬於他的選項。
“夏曆”是AC。
“柯睿熙”是百感交集,無可選,所有都是,所有也都不是。
潮汐從遙遠的地平線湧過來,跨過記憶的堤壩,掠過心底的低窪,最終化身為澎湃的海嘯,朝著蔣小姜的方向席捲而來。
第175節:第十章給你一首歌的時間(21)
蔣小姜靜靜地躺在沙灘上,凝望著頭頂的天空,飛機穿過雲層,朝著下一個目的地奮不顧身。不知道在目的地有誰在等待,也不知道有多少承諾需要被承載,又有多少戀人分了又合,合了又分。於是,承諾有了又無,無中又生有。你知道嗎,承諾難以實現是因為它本身就很沉,而且像多米諾骨牌,推倒比搭建更容易。蔣小姜猛地吸了一口海風,嗆到喉嚨裡,咳嗽了好幾下。時光華麗的羽毛像是在瞬間被抖落了遺珠,很多問題一下子又浮上了腦海。
時間是無法比擬的魔法師,把現在變成了過往,把希望變成了明天,永遠無法觸及。
畢業之後,世界還是飛滿了各種各樣的傳言。
她聽說夏曆騎著他的N代升級版摩托車去比賽了。
她聽說現在喜歡小混混的女生以指數上升。
她聽說每個人都在曲折的路途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然而只有她屈伸在自己的空間裡,一步也邁不動。柯睿熙說,只有小孩子才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想到這句話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堆積著太多的潛臺詞沒有辦法表述。
有些事情,你沒有經歷過,但在看別人去演繹的時候,你會淚流滿面。
那些事情,如果你經歷過,那你再看別人去演繹,你會欲哭無淚。
總有一種哀傷不能說盡,也有一種哀傷不能被指教。
她想自己過得還好,至少比想像的要好。
那麼,你呢?
柯睿熙,沒有我,你過得好不好?夏曆,沒有我,你還是能夠騎著摩托車周遊世界?
這個世界被裝載在一輛沒有方向盤的汽車裡,顛簸反覆,她也想過故事被轉述。有人醒來,有人懂得,有人珍惜,但故事不能完全被她設計,他的手裡握著至關重要的線,她牽不動,也扯不了。她一個人無能為力。
她想起很多歌,想到了她就去找。
她想起一些人,想到了她就懷念。
這個世界,沒有愛情,生活還是要繼續。
這個宇宙,沒有她,每個人都還是能好好過。
“柯睿熙,如果我跟你說那個夏天我和夏曆在海邊瘋玩了一天,我們沒有錢,那天晚上我們借住在一個漁民家,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牽著手睡了一夜,你會相信嗎?能相信嗎?”蔣小姜對著無邊的大海孤單地自述,最後拿起手機按下柯睿熙的電話號碼,然後把手機埋在沙灘的小窟窿裡。
蔣小姜側臉眺望著海平面,她用虛化的空間距離來想像隔著大海的此岸與彼岸,在千百年前,甚至億萬年前,此岸與彼岸是不是重疊在一起的平地,因為地殼的演變,它們才越離越遠,而海水就是它們因為分開而流下的眼淚。
夏天像一個巨大的回收站,收集著他們的過往和將來要丟棄的、遺忘的所有,那些沒來得及丟進粉碎機的記憶碎片,拼湊成一本幾海里寬的相簿,怎麼也翻不完
女孩要送給男孩的故事,整整是一個無法斷章截開的夏天,全部的全部,都將屬於他,包括她迷失的心,落下的淚,以及那句很珍貴的“我喜歡你,柯睿熙,一直都是,不管我們的故事從哪裡開端,以什麼樣的形式,我只喜歡你”。
第176節:後記(1)
後記
最後一個夏天/漩沐
後記被留在了整個故事的最後,它如同浩瀚宇宙中滑過的一顆行星拖長的流光,在故事戛然而止的時候,我們帶著或絕望或悲傷的情緒,在最後尋找一點點希望。所以,我把所有私密的個人的話都留在了最後。
《盛夏流光》是我真正意義上開始認真地寫一個故事,我喜歡這個特殊而又滿載著含蘊的編號,它潛伏著我太多無法歷數的情緒。
在高溫與暴雨交替的盛夏,我發揮著宅精神,坐在筆記本前面,構想著這個故事最初的姿態,推掉所有雜誌社的約稿,擱淺所有的朋友聚會,放棄所有踏出房子的機會,我多想用專注的思考,來換得它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