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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奇在眾人的支撐下首先登車,反手一拽,將兒子也引上車。
‘真正的輕車簡從啊!’數數隨車的侍衛和僕從人數,平陽太子憂心沖沖地望著父親建議,這樣的暑熱天,準備如此簡陋,要不還是等明天再出發吧?!
“無妨!”平陽侯笑笑,再三再四地寬慰兒子,坦白只須趕大半天路,就能休息了——休息個十天半個月。
‘大半天?’曹時怔住,在他的記憶裡,曹家在京畿附近既無別院也無近親,到哪裡去投宿修整?
平陽侯成竹在胸:“呵呵,汝姑母之子有莊園,位居……”
“姑母之子??阿父!!”曹時從車位上跳起來:“何姑母之子??”
也不怪平陽太子大驚小怪。這世上能讓平陽侯曹奇對兒子稱呼成‘汝姑母’的,只有曹奇的同母姐姐一人,即:已故的軑侯夫人曹氏。
而曹夫人,一生無出。
“阿、阿父……”曹時探出窗外看看天,回來再撫撫父親的前額,嚴重懷疑老父因中暑而神志不清了。
“阿時……”拍開兒子的手,平陽侯哭笑不得。
舉手拉上窗簾,壓低了聲量,曹奇開始敘述那些陳年往事:
很久以前,當時的平陽侯夫人——也就是曹時的祖母——病逝。家中沒了女主人,各處混亂,於是就暫由侯門長女打理家務主持中饋。
誰也沒想到,與屬官們接觸多了,侯女竟與平陽邑一年輕英俊的小吏有了私情。等家族長輩們發現,貴女已珠胎暗結,並且時月上也不允許打胎了。
‘秘辛啊,家族秘辛啊!’曹時津津有味聽著,興致勃勃地問後來如何了?
曹奇漸漸陷入回憶,當時家裡人自然怒火沖天,決心打殺小吏。可侯女以死相逼,君父長輩疼愛女兒,沒法,只得放了小吏一條生路。
平陽太子猜到了後續:“所生者,男?”
平陽侯點點頭,接著往下說:侯女,也就是曹時的姑姑曹奇的姐姐足月產下個男嬰,隨父姓‘陽成’,起名叫‘白’,就偷偷養在平陽侯家族的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