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阿奴就高興了。”梅憐奴破涕為笑,“藍蝶,去把咱們的茶爐子找來給七姐姐拿去用。”
“凡是侍妾都能分到一個茶爐子,怎麼又來借咱們的使。”藍蝶不甘願的咕噥,站原處不動彈。
“多嘴多舌,你的規矩呢。”老嬤嬤肅著臉呵斥。
“陳嬤嬤別生氣,藍蝶也是向著我,我去給七姐姐拿。”說罷,作勢要下榻,被陳嬤嬤按下了。
“算了,我是使喚不動你的丫頭的,我自己去找總行了吧,想吃口熱飯怎麼都這麼難。”梅憐寶東瞅瞅西看看,嘖嘖道:“你這屋裡拾掇的真雅緻,呦,還有一個貓兒滾繡球的緙絲屏風呢,殿下賞的吧,呵呵。”
“是殿下賞的。”梅憐奴羞澀的笑笑。
屏風設在床頭,屏風後頭便是放恭桶的地方,梅憐寶轉過去,若無其事的把解開了的花布袋子扔到了床底下。
“寶侍妾,您不是來借咱們的茶爐子的,怎麼跑我們梅侍妾的床頭去了?”藍蝶陰陽怪氣的道。
梅憐寶心情頗好,便笑道:“我嫉妒啊,嫉妒殿下賞了九妹妹這麼些好東西,哪像我那屋裡,連張像樣的軟榻都沒有。我哪裡是來借什麼茶爐子的呦,我來打秋風的。我瞅瞅九妹妹有什麼好東西,我就要了擺我那屋裡去,九妹妹,你這屏風我極喜歡,你給我擺兩天唄。”
梅憐寶親熱熱的跑去握梅憐奴的手,梅憐奴高興極了,重重點頭,“七姐姐你讓人搬了去吧。”
“侍妾。”藍蝶氣的臉都綠了。
“沒什麼,一個屏風罷了,七姐姐喜歡就搬去用。”梅憐奴大方極了。
梅憐寶一拍巴掌,“藍玉,你去叫服侍我的那倆太監來,咱們搬!”
“這個屏風、那個暖塌,還有那個仙女飛天的梅瓶,還有還有……”
藍蝶氣的哭,梅憐奴喜滋滋的笑。
“哎呀,我跟九妹妹鬧著玩的,快別哭了。鬧騰了這會子,我都餓了,藍玉,咱們回。”
藍玉腹裡都笑抽筋了,面上忍的辛苦,忙低著頭過來攙扶。
她一忽兒來仿若蝗蟲過境,寸草不留,一忽兒走又如狡狐耍人,直氣的藍蝶跺腳捶手,梅憐奴卻笑呵呵道:“七姐姐又和我玩了呢,真好。”
直讓藍蝶嘆梅憐奴是個傻子。
從梅憐奴的屋裡出來,冬寒的風颳著臉疼,梅憐寶也不笑了,還裹了一肚子氣和懼。
梅憐奴越是這樣越昭示著她的可怕。
最可怕的是,她還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梅憐奴敬愛著她梅憐寶,她梅憐奴把她梅憐寶當成是生命裡最重要的親人。
上輩子也是這樣,從頭到尾,直至她被綁到行刑臺上,梅憐奴都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唯一的親人是她梅憐寶,她唯一的弱點也是她梅憐寶,她能為梅憐寶做任何事。
而上輩子她信了,併為之感動。
梅憐寶忽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忽的就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卻哇哇哭了,站在飄雪的大院子裡,寒風吹的她長長的烏髮亂飛,將她的頭臉完全的遮蓋起來,像個瘋子。
第17章 遷新居眾妾驚詫(一)
那麼自己上輩子遭遇的那些不幸,並不是巧合吧,而是那些女人的傑作!
梅憐奴被孟景灝保護的滴水不露,那些女人對付不了梅憐奴就拿她梅憐寶出氣。
一個可以任人踐踏的家姬,作踐起來真是毫不費力。
換句話說,她梅憐寶成了梅憐奴的替死鬼,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是人家立在外頭的靶子,藏在深處的替死鬼啊。
藍玉嚇了一跳,還以為梅憐寶中邪了,卻不敢大聲呼喊,慌忙去捂梅憐寶的嘴,制止她的瘋癲,一個勁的把梅憐寶往東廂房裡推。
“寶侍妾您行行好,快些正常了吧,您若是被安上中邪或者瘋癲的罪名,奴婢等都要丟了小命去的。”藍玉已嚇的小臉蠟黃。
梅憐寶的哭笑癲狂戛然而止,捏了捏藍玉的手,桃花目往正屋掃了一眼,正屋的燈亮著卻恍若未聞,極好,這個李夫人確如太子妃所說是個省心的。
身子站成窈窕,梅憐寶步姿嫋娜慢慢走回自己的東廂房,由藍玉攙著,她又成了那個風儀情蕩,豔若桃李的梅憐寶。
正屋東窗開啟的細小縫隙被從裡面關緊,跪在炕上的大宮女膝行到李夫人身邊,低聲道:“怎麼把這樣的人分到咱們院子裡了,又不知鬧出多少事兒來。”
李夫人把巴掌長的貓頭鞋放在手心裡比對,一隻已做好了,另外一隻還只是個鞋樣子,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