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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枯塘,腳踩了個空,心一墜,仰身往後倒了,卻又被一個力量拉了回來。錦言的腕子被承煥攥在手裡,既拉回來了,卻沒有鬆開的意思。

透過薄紗袖子,錦言甚至能感到他掌心的熱度,是酒後的燥熱。錦言腦裡嗡鳴,掙了掙腕子,聲音慌如六月亂雨:“我該回去了。“

承煥寬大的袖子被風揚起,手扣著錦言的腕子,執意不松,燻然的目光籠罩著錦言:“我喝了一罈子陳釀的女兒紅,走不動了,扶我回去,好不好,錦言?”

錦言。一字仄音,一字平聲,平淡無奇的音調,從承煥嘴裡吐出來,卻是這樣的抑揚頓挫,動人心絃。

錦言怔了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轉頭別開他的目光,說:“承煥哥哥,容我去宴上稟夫人,讓夫人遣了人送你回去,咱們這樣,不合規矩。”錦言心中為自己歡呼鼓掌,在這種纏綿悱惻花前月下的美好氣氛,這個一見傾心芝蘭玉樹的男子就在咫尺之間,她還能尚存一絲理智坐懷不亂,實在是可歌可泣。

這時,一柄合起的象牙骨扇在錦言的腕子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一個憊懶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不如讓二哥扶三弟回去吧。”

月光下的少年錦衣華袍,玉冠長髮,全然脫去了小叫花子那一身破爛裝束,唯那一雙狡黠刁鑽的眼睛,和頰上兩顆深深的酒窩,和上元燈節漢江水畔的小叫花子別無二致。

錦言心中想:就知道是你,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其實,對於際遇的改變,錦言不會像別人一樣過於意外,還有什麼比死去的人又重新活過來這種際遇更離奇呢?

少年的扇子在手上轉了個花,又“譁”地開啟,在面前裝模作樣地扇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