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是早知這不是《天香令》,對不對?”
辛夷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失聲道:“你……你胡說什麼?我也是叔父故後,聽長老們說起叔父死因,這才知道什麼天魔之音的。這《天香令》也好,《齧心焚》也罷,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我心中疑竇漸漸浮現出來,越來越是顯得清晰,說話也自然流暢起來:“我知道《天香令》出自於佛界,雖然一樣也是可以用樂音奪人性命,且為天魔那修所作……但曲中樂音卻與《齧心焚》有本質不同,並非是天魔之音!”
嫵青介面道:“不錯!佛界淨土之中,有無形佛光籠罩,而天魔之音源自黑暗,為佛光所克,根本不能奏響!那修所作《天香令》中樂音,必然是為佛界梵音為其樂律基礎。”
我為這少司命反應的靈敏所驚訝,忍不住讚賞地望了她一眼,她卻掉過頭去,一副不想理我的模樣。
我雖然心中有些詫異她對我的敵意,但此時也無暇顧及,對辛夷說道:“我還聽我兄長講過,天魔之音威力極大,即使是彈奏之時,並不運用任何法力,其樂音也一樣可亂人心魄。但若彈奏人未施法力,聽者只需以指捏成法訣,即可不受其害。”
辛夷咬緊嘴唇,道:“我……我不明白這位龍女姑娘,是在說些什麼!”
我微微一笑,道:“其實方才大司命說他要彈奏《天香令》時,我便有些疑心。我雖非九嶷族人,但也知大司命心地慈和,怎會不顧我們眾人的安危,當眾提出要彈奏這等天魔之音?再者他既然聲稱自己通曉《天香令》,又怎會不知這曲中並無天魔之音?”
“然而我知道大司命所為必有深意,故此一直沒有出聲。然而此曲才剛剛響起,我卻仔細觀察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看著林寧漸漸浮起笑意的眼睛,說道:“遍觀全場,只有一個人,在暗暗地屈起了自己的手指,捏了一個古怪的法訣。但聽了片刻之後,又悄悄地鬆開了手指。辛夷姑娘,”
我微笑道:“你若果真對天魔之音一無所知,又怎會捏出法訣來避免它的傷害?你以為《天香令》的樂音也是天魔之音,殊不知卻是佛音;若方才大司命彈奏的真是《天香令》,你的那種對付天魔之音的法訣根本不能有任何保護的作用……但你方才說的有一句話倒是沒錯,你說你沒聽過《天香令》……依我想來,你確對此曲並不瞭解,否則你決不會將其與《齧心焚》混為一談,你真正聽過的曲子,應該是《齧心焚》罷,是也不是?”
辛夷身子晃了幾晃,嫵青伸手扶住了她。眾人面面相覷,顯然是已被弄得有些糊塗了。但聽辛夷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嫵青滿面驚異地看看我,又看看辛夷,不滿地叫道:“大司命!這位龍女在胡說什麼?”
林寧正待開口,我心一橫,已是接著說了下去:“辛夷姑娘,你身為九嶷木族,為何會知道《齧心焚》?你的叔父是因此而死,你卻要隱免自己瞭解此曲的真情,到底是為了什麼?”
辛夷在嫵青的攙扶之下,呻吟一聲,似乎是要暈了過去。
木族長老莫名其妙,終於還是杜衡問了出來:“大司命,這位龍女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聞林寧的聲音,在室內悄然響起:“各位莫急,此事蹊蹺甚多,林某也有一些淺薄的愚見,還要請各位代為分辨分辨。
林某所學‘天青明羅’,乃是九嶷一脈傳承的道家煉氣之術。先前我以此術察看辛長老傷勢,確實查出那心臟爆裂之狀,是《齧心焚》威力所致;然而這施術之人,於此天魔音的修為尚淺,辛長老之法力精深,這人所彈奏的《齧心焚》似乎並不能突破他的護體仙氣…… ”
“肉身查驗卻是由嫵青進行,她身兼九嶷少司命一職,於醫術一道造詣極深。即便是肉身已化血雨,但嫵青仍能以自身神識化為法眼,觀察到此肉身的原有狀態。辛長老死狀極慘,心臟全部爆成碎血。然而嫵青的查驗結果,卻顯示辛長老的心臟居然少了一小塊。”
他雖是淡淡道來,但所述之事實在慘烈,在說到最後這句話時,使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杜衡失聲叫道:“這不可能啊!辛長老性好清淨,故此在所居石蘭澗的紫雲洞天四周,全部佈下了高明的結界,就連我們也不甚知全。若有外人入內,此結界必遭破壞,可是現在……現在這結界卻是完好無損!辛長老遇害之後,我們不敢擅自移動,全部守在此處,立即派人去稟知了大司命你……”
我聽在耳中,突然問道:“既然此處四周皆有結界,那第一個發現辛